顾嘉叶气吼吼地跑了,带着满心对父母的怨恨。
葛丽琼心痛如绞。
顾娇兰抚着脖子咳嗽,还在可怜地呼唤着,“妈妈,妈妈……”
葛丽琼扶着她进屋坐下,斟酌了一会儿字句,这才说道:
“娇娇,妈妈始终希望你能做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爸爸妈妈对你所有的爱,不是为了让你变成面目可憎的人。”
顾娇兰难过道:“妈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面目可憎的人呢?难道你忘了我打小吃的苦了吗?我只是没有安全感而已。”
葛丽琼直面问题道:“可是自从你回来,爸爸妈妈也是一直在尽力弥补你,把全世界的爱都给了你,甚至有时候还委屈了你三姐,这次你老实告诉妈妈,你针对沈柠,究竟是不是为了打压你三姐?”
“妈妈,我真的没有……”顾娇兰立刻举起三根手指起誓,“如果我撒谎,就天打雷劈……”
“别别别,这誓言不能乱起。”葛丽琼连忙捂住女儿的嘴,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愿意闺女以后受伤。
顾娇兰眼里闪过一丝得逞,跟葛丽琼撒娇道:
“妈妈,我爱你,爱家里的每个人,三姐不理解我,我是明白的,毕竟自从我回到这个家,三姐总觉得是我抢走了她原本的一切,可是妈妈,我也是这个家的女儿啊,我可以接受全世界怀疑我,但是我没办法接受你和爸爸对我的质疑,一点都不行,因为这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这番情真意切的言语,让葛丽琼的心也跟着软下来,拥着女儿不再说什么。
可是她总想起抽屉里深藏的那封韩璐写的信,还有那晚被顾光镰撕毁的厚厚信件。
这一切又都做什么解释呢?
这是她最心疼的女儿啊,可是她真的可以枉顾那些真相让三闺女一次次寒心吗?
葛丽琼默默地陷入了痛楚当中,因为她无法做出最好的选择。
秋水大队。
罗铮刚好出车去了省城,顺便送送桃油。
沈柠则和何秀芳带着参赛的长毛兔去县里比赛。
比赛现场很是热闹。
马喜英和杨柳也来了。
马喜英见到沈柠,又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罗铮他媳妇儿,沈玉回来,咋就没见着你去看望看望哩?”
沈柠犀利地看了一眼杨柳,杨柳立刻缩了缩脖子,看着脚尖。
她懒洋洋地说道:“忙得很,没空。”
马喜英很显然就是在等着沈柠说这句话,立刻挤兑起来:“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娘家现在乌烟瘴气的,你都不肯回去帮个忙,你爹妈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听话。”
“咸吃萝卜淡操心!”沈柠呵呵了一声就带着何秀芳走了。
她可没空理会马喜英的故意找茬。
眼下关键地是比赛。
谁有空跟你耍嘴皮子工夫?
马喜英就见不得沈柠得意。
她忘不了就是沈柠害得自己闺女名声扫地,最近几天人就跟丢了魂似的没精气神。
现在整个大队还在议论闺女跟赵春来苟且的事情。
又因为赵春来被抓,邻里邻居总少不得讽刺他们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沈柠那张嘴,害得她闺女以后嫁人都成了问题。
马喜英紧跟着沈柠,尖酸刻薄地说:“就你养的这兔子,蔫不拉几的,一看就是垫底的货色,我养了好些年的兔子,比你有经验,趁早滚吧,别丢人现眼了。”
何秀芳看看笼子里的兔子,因为天气热,一路奔波,笼子里的兔子确实像是病恹恹的。
沈柠低头一瞧,然后笑微微地对马喜英说:“呀,没想到马婶子这么热心肠呐,多谢马婶子提醒。”
然后就提着兔笼去阴凉通风的地方歇歇。
马喜英气得跺脚,“这个臭娘们听不懂好赖话是不是?老娘那是在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