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嫁给他了?还是说你以后要嫁给他?”
这问题问的……新荷没有吭声,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前世的时候,两人定过亲,如果不是新家突遭横祸,她肯定是要嫁给赵渊了。
但是,这一世谁又知道会怎么样呢?新家会不会重蹈覆辙?她会不会再次和赵渊定亲,或者说又会出现什么新的变故。
她的沉默在顾望舒眼里和默认没什么两样。
他平了平心绪,放下她,起身去了窗边。这意外得知的答案,简直要把他摧毁了。
那孩子,原来心里想的一直都是赵渊。
“如果,让你嫁给……别人,你可愿意?”
新荷愣楞地看着青年的背影,四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嫁给别人?
“可是,我能嫁给谁啊?”
顾望舒回头,看着懵懂的小姑娘,闭了闭眼,要是让她嫁给赵渊或者别人,从此心心念念的就再也不是他了吧。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允许发生呢。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外面有人说话:“四叔,您在里面吗?”
新明宣的声音传了进来,三人在茶楼里找了好久,才在一处偏僻的拐角处,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云玲、云朵。
新荷小跑着去把门打开了,“哥哥……”
新明宣大步走进来,揉了揉妹妹的额发。
月至中天时,路上的行人就少了下来,节日的气氛也接近尾声。
几人坐下,喝过一轮茶,就散了。
兄妹二人和赵渊住在同一胡同,自然也就一道回了。
“怎么了?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新明宣看了身旁的好友一眼,问道。
赵渊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赵府,他先去正房拜见父母。
周氏还未睡下,见他进来,随口问道:“外面可好玩?”
赵渊点了头,在旁边的塌上坐了。
赵尚书问了他制艺,听儿子回答的不错,便道:“离乡试时日近了,要更刻苦些。”
赵渊一一点了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氏看了夫君一眼,柔声问他:“渊哥儿,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母亲。”赵渊跪下行了大礼。
周氏吓了一跳,连忙把儿子扶起来,拉到塌上,母子俩一起坐下,“这是怎么了?有事说事……”
“我想求娶新家大小姐。”
赵尚书皱眉:“可是新侍郎的女儿?”
周氏点头道:“是,我素日里也常见到她,通诗书也知礼仪,绣活也出彩,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赵渊听母亲说起这些,想起小姑娘的模样,忍不住便嘴角翘起。
“新家现在炙手可热,不仅和镇国将军府交好,而且大公子还升了翰林院编修……这诚然是一门好亲事。”
“只是不知,他们家会不会愿意同我们结亲?”
听夫君这样说,周氏笑了:“我和秦氏小时便是一起长大的。儿女亲事这一块,也和她谈论过。她暗地里是同意把荷姐儿嫁到咱们家的。”
“这就好。”赵尚书也点了头。
“母亲,我想把娶亲的时间提前……”赵渊想起顾望舒的眼神,咬牙道。
周氏斥责他:“胡闹,荷姐儿虚岁才十四,就算我们家愿意……你秦伯母也定不愿意。”
“你急什么,好歹要等到她及笄。”
“母亲……”赵渊跪在了地上。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赵尚书没有说话,大儿子一向懂事,从没有主动开口讨要过什么,这还是第一次,大概是喜欢极了那姑娘。
他摆手打断妻子的诘问,“你可想清楚了,定要娶她为妻?”
“是。”赵渊眼神一凛,跪下磕了个头。他每次看见荷姐儿,就像前世都认识似的,对她充满了怜惜。
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想过这是为什么,想了许久却没有答案。后来就不想了,想不通就娶回家来,好好疼着便是。
赵尚书注视着儿子,有些欣慰。时光催人老,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家渊哥儿也长成了有担当的男儿。
“好,明日我让你母亲找媒人去新家提亲,等你高中举人后,就把她娶回来。”
“夫君……”周氏一怔。
赵渊却是很高兴,又“咣咣”地磕了两个头,保证道:“是,儿子一定苦读,高中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