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楚刚要走过去, 忽然有辆银色跑车风驰电掣的飙了过来, 即使进了小区道路仍未减速。
群雷在天际翻滚, 隐隐作响, 不知怎么的,她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眼见跑车直直的冲过来, 她生怕自己小命完结在醉驾的纨绔手上,连忙两步退回大楼里,把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那车提速快、刹车也快,几乎没有缓冲,唰的一声停在她车旁的停车位上,后视镜几乎要亲密接触。
封楚楚下意识锁了车——
银色跑车车门升起,从上面下来一个青春洋溢的年轻大男孩, 急急忙忙的往大楼里跑。
封楚楚嘴角一抽。
她刚才太过敏了。
迟彦星推开门跑进来,一只属于年轻女士的手从伸出,拉住了他胳膊。
“你慌什么?”
迟彦星回头一看,愣了,“楚楚!你,你也来找秦晚吗?她怎么不接电话。”
“我刚从她那下来,”封楚楚道,“没接就没接嘛,没听见呀,你急什么?”
迟彦星舒了口气,就有点不好意思,摇着头笑了笑,“我想太多了。”
封楚楚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迟彦星放松下来,也觉得自己太鲁莽,抬头看看灯火通明的大厅,道:“没事了,不好意思,你别和她说我来过……你现在要走吗?我送你。”
封楚楚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看向外面的车,“的确需要你挪一下车。”
迟彦星这才明白自己停在她车旁边了,连忙抱歉。
夜色已深,橙色预警来到,人们早早的归巢,路上车辆很少,尤其是回鎏金河畔这条路,几乎只有住在那儿的居民才会往这儿走。
封楚楚降下车窗,从后视镜看后边跟着的银色跑车。
迟彦星不想让秦晚觉得自己一惊一乍,所以又和封楚楚一起走了。
其实迟彦星年纪也不算小,二十一了,带队沉稳果决,家教良好,人格健全,据说偷偷瞄秦晚很久了。
封楚楚在心里批准了二人的婚事,脑补了半天,觉得自己和邵亦确实就是亲兄妹,对身边亲近的人保持着莫名的家长心态,这要是以后自己真有小孩了,她可能也要化身老妈了。
她想起就发笑,单手握着方向盘,给魏沉刀打了电话。
这回打通了。
魏沉刀从密集的指令声和询问声中走出来,向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反手阖上门。
他听见那头封楚楚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向他炫耀道:“女婿比你孝顺多了,正跟着我后边跟着回家呢。”
魏沉刀不解,“嗯?”
封楚楚就把刚才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并感慨道:“我肯定是和邵亦学的,有点老妈子心态,他后边还接着一个肉嘟嘟,我看他挺操心的,我以后还是不要养女儿的好。”
“我管,我喜欢女孩儿,”魏沉刀靠着墙,低头笑着说,“不过还是晚几年,一个电灯泡已经很多了,后边的晚点儿吧。”
“你想的美,”封楚楚道,“你喜欢关我什么事。”
魏沉刀忍不住笑起来。
他嘴角微翘,从兜里掏了打火机和烟出来,点燃了,又想到什么,仅仅夹在了指缝,看烟雾袅袅上升。
深深的长廊尽头,细碎火光若隐若现的闪烁着。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同事出来叫他,他便只好挂了这通电话,回办公室了。
车里,封楚楚讲完电话,放下,看前边大路空旷,于是分神偏头去找自己的蓝牙耳机。
因此她没注意到车外两侧飞快从而往前靠近的黑影。
一阵短促急切的鸣笛声响起来,几乎刺破人的耳膜,促使她猛地抬起头来,往窗外一看——
一辆黑色轿车正不要命的往她这靠,她下意识把方向盘往右边猛打,却发现右边是同样的情况,也有一辆车开了过来。
封楚楚一惊:这什么情况!
来不及思考,两车同时向内挤压,似乎要把她变成个夹心饼干。
她拼命回盘,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滋啦声,紧接着踩下油门,车嗖的一声往前驶去,像条鱼似的挣开了夹击。
两辆车的驾车人或许恼火的骂了一句,然而并不影响他们迅速的分离、前进,朝封楚楚这辆神二奔来。
他们是谁?要做什么?
封楚楚无从得知,她牢牢把着方向盘,飞快按下安保求助键。
而后思考自己该往哪开——如果引向繁华街道,很可能造成连环事故,但她车的体积也堵死了往小巷子钻的可能。
眼见后边车提速很快,向她冲来,甚至长长鸣笛,仿佛在傲慢的说“你个小姑娘跑不了的。”
封楚楚眸中泛过冷光,从后视镜瞥了眼两辆车,用烂透了的数学估算了车吨位和冲击力,而后手牢牢握住变速杆,心想:你们惹我的。
与此同时,迟彦星神情紧张的看着前方的追逐竞驶,暗暗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