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激起了好多讨论。
秦晚拽着封楚楚去领了那只三个月的布偶回来,那布偶长得非常漂亮,面具对称,皮毛蓬松,性格腻人,从抱回来就一直围着人打转撒娇。
她们俩带着猫一块儿去了明珠影视,接受了众人的羡慕。
这间小会议室暂时就属于新片的办公室了,开会讨论都来这儿,此时也聚着编剧团队,正商议着最后修改的情节。
也就他们速度慢些,其他工作都敲好了,就等他们说ok,就能开机了。
那位影帝也在,他三天两头就来,原本只是想来熟悉剧本,好对人物稔熟于心,是敬业的表现。
但后来……估摸着也是被伙食给收买了。
每天到了快中午的时候,他便趿拉着拖鞋穿一大t恤慢悠悠的过来,隔着玻璃往里头瞅一眼,要是陈无闻在,就进去分点儿吃的,要是不在,就随便打个招呼走了。
这天他看见封楚楚和秦晚带着猫来,听说了这猫的来头,又是震惊又是好笑,说自己的粉丝爸爸们真是绝了。
就着这个机会,他老人家把手机里头拍的一堆美食图发了出去,配的文字是:“哎哟喂,别闹了,你们想让我绝食吗。”
然后他还毫无偶像包袱的开了个直播,把当天的工作全直播了出去,让人们看看清楚,无闻弟弟在这片里帮了多大的忙,以及自己是怎么成天管人家要吃要喝的。
从这天开始,网络舆论就转了个向。
片还没开拍,无闻弟弟就重燃事业第二春,火了。
晚些时候,封楚楚和秦晚一起下楼,魏沉刀坐在大厅等着她。
看见猫,他微微挑眉,过来挠了挠猫下巴,“这哪来的?——嘶!”
猫挠了他一爪。
魏队风里来雨里去,狙击手三倍目镜发的子弹都只擦破了他一层皮肉,反倒在温柔乡被一只看起来温顺无比的小猫咪来了一爪。
还是小猫咪厉害。
“太凶了吧,”他说。
封楚楚疑惑,不会吧?为了证实猫咪很乖,她把猫抱起来,亲了一口,脸埋在长毛里,特舒服。
她展示之后,扬着猫爪爪冲魏队挥了挥手,力证道:“你看我们小猫咪多乖。”
魏沉刀和那只猫对视片刻,眸光一闪,飞快出手捏着封楚楚下巴,在她脸上也亲了一口,并微笑道:“乖。”
秦晚在旁边拿手机自拍照镜子来着,立刻转换摄像头把这一幕抓拍了,成为了一名不发光不发热然而很有用的电灯泡。
封楚楚怒斥魏沉刀臭流氓,魏沉刀全当夸他,春风满面脸皮厚比城墙的一并接受了。
俩人一起去吃了晚饭,秦晚自动消失。
吃的是家氛围有多好、东西就有多难吃的西餐厅,俩人吃到一半,相互看看,决定还是不要弄这些没用的场面了,便换了家好吃的地儿,吃的心满意足。
饭后,他们便在街边溜达消食。
此时正值明暗交际之际,太阳公公已经回了家,天色昏暗,群鸦扑棱着翅膀钻回树里,此时还没到开灯的时候,路灯都暗着。
他们沿着马路牙子慢慢的走了一会儿,封楚楚把陈家的事讲了一遍,魏沉刀这几天忙的团团转,只能从她这儿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问道:“说起来,你应该和陈坦之挺熟的吧,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叔叔吗?”魏沉刀思索一阵。
“他是一个……很老派的人,”他把目光投向远处,遥遥的回忆道,“现在很少有这样的人,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想把什么传统美德君子之风一肩挑了。连他爸爸也都觉得他奇怪,他爸以前跟着我们家老爷子干,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粗人一个,就没读过两本书,也不知道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异类的儿子,你之前也收拾过陈家亲戚,知道他们那样子。”
他顿了顿,又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魏明乾也算异类,魏家上下一门清高,就他一个人偏门的很,也不知道是怎么歪的。陈叔叔知道这一点,一直很关心我,连我离开家之后,也是陈叔叔替我找来我妈妈,陪了我一段时间。”
封楚楚道:“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起你妈妈。”
“啊,是吗?”魏沉刀道,“她有家庭,住在昆明,我这次去看了她。我和她接触不多,其实没什么感情,只是陈叔叔觉得我那时候可能需要母亲来引导和安慰,才把她请了过来。”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没和楚楚提过自己家事,便就着这个机会说了:“多年前,魏明乾在云省下基层,认识了我妈妈,谈过一阵没谈拢,但不小心有了我,我妈妈那个民族不让打孩子,陈叔叔那时候也在,他当时在帮一个橡胶厂联络佤邦搞替代经济,他是看着我出生的,那时候我妈也不太养我,陈叔叔就接了过来,让我和陈默穿一条裤衩了。后来也是他来和我们家老爷子说这事,让魏明乾把我带回了帝都,要不然,我现在属于云省人民,你就不认识我了。”
听他这意思,魏明乾还不打算要这儿子。
封楚楚看了看他神情,还真是没什么波动,依然心情愉悦的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讷讷道:“你们家真……”
“真够人情淡薄,不像个家,”魏沉刀友情补充,说着耸耸肩,“没事,习惯了,都奔着三去的人了,还要爸爸妈妈喂奶吗?”
封楚楚突然想打岔,问个别的问题:“那你自己有家了会要小孩吗?”
魏沉刀一顿,“嗯?”
封楚楚:“我看心理学说原生家庭淡薄的人会有两个极端,一个是……”
“听你的,”魏沉刀道。
“………”
魏沉刀看她一脸‘你这个臭流氓’的样子,善心大发不继续逗她,回到了政治正确的话题,道:“你要拍陈叔叔是吧,其实你见过他的。”
“嗯?”封楚楚睁大了眼。
“他给我开过家长会,高二的时候,他那天……戴一副能遮半张脸的黑框眼镜,穿的白衬衫,记得吗?”
封楚楚想起来了,“原来那就是陈坦之。我记得,我卷子放桌上,他还给我改公式。我还以为是你爸,心想你们家人怎么都那么爱挑我数学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