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楚心虚,避过这个话题,若无其事道:“这个茶不错,给你带一盒回去。”
秦晚眼睛转了转,刚要说话,外头门铃响了起来。
封楚楚抓住机会,赶紧过去开门。
门口,送花小妹带着鸭舌帽,抱着比她人高的几束花,几乎要环不过来了。
封楚楚赶紧帮忙接了过来,引着她进门,把花放在了露台。
——放在已经繁密灿烂的鲜花丛里,占领了露台最后一小块空地。
百合、雏菊、薰衣草……最多的是各种颜色的玫瑰花,以及更多她叫不出名字的花,都层层叠叠的堆在露台的白枫色地板上,放眼望去像花店。
秦晚捧心跟在她屁股后头,赞叹道:“他这到底是去出任务还是去花市采购,每天准时送一次花,羡慕死我了。”
封楚楚把小妹送出去,塞了小费,继而找到水壶给花淋水,矜持道:“他去云省了,送花,大概是想报平安吧。”
秦晚被塞了一嘴狗粮,站在鲜花前,道:“真香!”
魏沉刀托人从昆明空运鲜花回来,他大概以为封楚楚的地址是景园,一直往这边送,鲜花每天都准时送到,已经半周,每次都夹上一张小卡片,抄着情诗,看字迹还真是他自己写的。
作为狗粮也算是高级的那种了。
浇好花,换好衣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封楚楚收拾出门。
她这几天暂时住在景园,这里离电视台很近,她在帮文盈一起策划开辟一个少儿纪录片专栏。
据说是她的片子引起了一位老干部的兴趣,那人提出要把少儿纪录片这块发展起来,经过一番讨论,计划通过了,拨了不少资金下来。
文盈作为大龄新晋单身女青年,积极的担下了这个担子,邀请了封楚楚一起。
封楚楚当然不会拒绝。
她来到电视台时,恰好上班时间,阳光明媚,白领们仰着充满朝气的面孔涌进格子间。
封楚楚和秦晚进了电梯,电梯刚好闭上,按关门键的是个熟人——
苟主任盯着他的锅盖假发,按下关门键,抱着公文包,挺着啤酒肚,一抬头却瞧见了封楚楚的脸,当即面露惊恐,疯狂去按开门键,还不顾自身安危的伸手夹紧门缝里,就为了替她开门。
电梯里的人都奇怪极了,“苟老师,您做什么?”
他们往外边看,也没看见大领导呀?
苟主任点头哈腰,“封小姐里边请,里边请。”
封楚楚微微一笑,“你们上去吧,我就不占位置了。”
苟主任仔细看她面色,确定人家是真不想挤电梯,才不再邀请,门合上之后,肩膀垮下来,擦拭冷汗。
四周人都了然了,心里暗爽。
这老狗也有今天。
“刚那个人怎么这么怕你?”跟屁虫秦晚提出疑问。
她今天很奇怪,非常粘人,一直跟在封楚楚屁股后,赶都赶不走。封楚楚委婉说自己要工作了,她便说会隐形在旁边玩手机,总之誓死都要跟着。
“他得罪过我,我小小的整了他一下,”封楚楚把之前的事告诉她。
苟主任已经不再是苟主任了,他在任做的事都被彻查,现在被撤职了,如今是在这儿当一个月三千块的临时工,糊口都显得勉强。
秦晚听了仍然不满,“这什么操作,这人都这样了,还返聘回来,怎么想的?”
“本系统常见操作,”爽利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是文盈过来接她们了,“没事,他现在就扫扫地打印打印文件,以后他要是还敢旧态复萌,我第一个上。”
封楚楚笑着和她抱了一下,“今天怎么出来了?”
“今天不坐班,今天咱们外勤,”她说,“这位是?”
问的是秦晚,秦晚正在后头好奇的打量她。
封楚楚便给她俩做介绍。
秦晚性格活泼,三人很快打成一片。
文盈今天穿着真丝垂坠白色衬衫和一条七分裤,踩着高跟鞋,抹了口红,妆容精致,背着包,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楚楚,之前我们讨论结果不是说先做个英雄烈士专题吗,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咱们今天上午去见一个从荒无人烟的大西北基地里头出来的科研人员,他爷爷是老红军,父母也是搞科研的,实验意外牺牲了,儿子长大了又继续做这份事业,从战场到实验室,国家哪里需要就去哪里,真的很大公无私。我们去和他聊一聊,看看有什么素材,如无意外第一期我们就做这个。”
她从包里翻出资料,给封楚楚看。
封楚楚在路上简单翻了一遍,目光落在对方名字和照片上,定了好一会儿。
熟人呀。
她们很快来到约定的地点,是一家环境清幽私密的高档咖啡厅,此时客人不多,但进出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三人站在咖啡厅门口,里头轻扬的钢琴声飘了出来,她们相互看看,都怀疑走错地方了。
“?”
“这谁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