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这个老同学,唠唠嗑,听了他一连串的话,觉得没有什么不对,聊完了,只能挂断电话,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人肯定隐藏得很深……只能看看勐海芸那边的进度了。
这个事,也怪离奇的……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那古玩背后带着厄运,谁知道是活人在搞鬼。
还守着六七十年,只怕代代幕后黑手风水师,不干别的,都在守候着那个九龙公道杯,躲在暗处,见证这一代代的主人离奇死亡……
这到底图个什么呢?
我晚上的时候显得没事,就睡觉的时候还在想。
我看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了某个客人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难直视的,一是阳光,二是人心。
这人心里想的什么,真不明白。
第二天早上,我继续趴在龟背上刺青,研究着给猫灵这一个新家的改图。
龟背纹地狱,这图复杂精细得要命,是咱们家传最根本的一副鬼刺图,我不弄好,那猫灵肯定不会帮我去对付骏爷,这事情难办啊。
我就坐在二楼的客厅上,继续给龟背刺图,小心翼翼。
在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我纹得入神,忽然听到楼下安清正的声音,吆喝着我下楼。
我正想着是不是勐海芸那边有消息了,那么快?结果到了一楼,看到不是勐海芸,而是一个客人,长得高大威猛。
“大哥,听说你会弄点刺青?”一个黝黑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这个男人长得黝黑,国字脸,浑身衣服皱巴巴的,显得有些拘谨,老实巴交的,给人一看就憨厚可靠的感觉。
安清正连忙尴尬的小步跑了过来,说:“老板,这个客人非要找你,我拦不住。”
我点点头,说没事,你去前台看着吧。
安清正又跑了回去。
我歪着头问他:“哥们,你要办什么事儿吗?”
“是的。”那人说:“我碰到了一点脏事,到处找人打听,听说咱们市里,混得最凶,最有能耐的,就是咱们市里开刺青工作室的程先生,人都说他神秘莫测,道行很高。”
我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给我吹起来,心里有些美,却有些尴尬。
要说这生意要么不来,要来堆一块,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我伸手,示意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老哥,要干什么活儿吗?
他却有些拘谨的站在原地,说他是本地人,在咱们市外面的外滩开船,是一个比较低贱的船夫,开着快艇送那些沙滩上,想旅游的人坐船出海走几圈。
他叫周为满,开着快艇,吹着海风,也算是赚点辛苦钱。
他话里话外,都有种比较内向的感觉,放不开,估计是看到我店里的装潢还有气派,可能觉得连脚都不敢多走两步,生怕弄脏了地板。
这人,老实。
我对他印象挺不错的,让他别那么拘谨,问周为满:“你千方百计打听我,是想做个什么刺青,保佑开船出入平安?还是碰到了什么邪门的怪事?”
“是的……我碰到了。”周为满说。
我皱了皱眉头,等勐海芸那边闲着也是闲着,就坐下来说:“是什么事儿?”
周为满拉低声音,神神叨叨的低声在我耳边说:“水鬼,我怀疑我的老婆,是一只水鬼。”
我顿时就奇了怪,咱们这边靠海,每年在海里游泳的淹死不少,很多水鬼的传闻。
我问他: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觉得你的老婆,是一只水鬼?
周为满低声对我说:我的老婆,浑身浓烈的散发着大海的气息,我怀疑啊,她可能是某种海里的鬼东西上身了。
身上散发大海的气息?
我一瞬间本能的,就想到了海里最神圣的生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