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runacabeza,一步之遥。
沧岚看来是真的专门练习过了这首曲子,因此虽然和自己的气质不太符合,但她还是很完美地表现出了曲子里那种激烈又隐晦,靠近又别离,相拥共舞却又始终只是你进我退的感情,所有的不能明言都只能存在却隐秘在穿过飘起发梢的手指和擦过大腿的裙摆间。
沧岚放下琴时,忍足有一阵没有说话。
“怎么样?”沧岚平复了一下呼吸后才笑着说,“这是忍足君第一次给我带来的一个曲谱,我看到只有这个上面的批注特别多,你很喜欢它对不对?”
“…………是啊,”忍足顿了一会儿后才笑着回应,他只庆幸他一直都有带平光眼镜的习惯,“不过以后少拉这种激烈的曲子,沧岚。”
沧岚那天上午其实已经得到通知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明天就可以出院。
她想了想,估计又要有一阵子见不到忍足,所以她最后还是拿出了另一份谢礼。
“既然你确实很喜欢这支曲子,那我觉得可能这样你也不会太介意?”沧岚递给他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请不要告诉忍足医生啊~”
忍足侑士接过,发现正是他曾经留给沧岚的《一步之遥》曲谱,只是她在后面画了许多他的小像——沧岚用的是铅笔,忍足不难想象到她在有了乐谱之后找护工借只笔时的情景,发现对她的管理果然不能有任何一点漏洞。
他在这一刻和迹部的有些心情微妙重合。
不过,她画得传神,还写了个题目叫《听音乐的忍足君》,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收下这份礼物,但是最后还是把它放进了自己的琴盒里。
“那………明天见,忍足君?”
“明天见,沧岚。”
照常离开明天以后应该再也不想进去的病房,忍足必须承认,他在关门转身后,看到倚在一个几天前他才靠过的相同位置的好友时,他并没有特别惊讶。
因为就在今早,他终于做了他早就该做的一件正确的事情。
迹部很可能刚才从飞机上下来,不仅神情稍微有些疲惫,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在机舱里呆了太久的气味。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然闪闪发亮得英俊,举手投足间保持着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感和压迫力,尽管在忍足关门后,他也没有站直自己的身体,只是转过了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忍足也看向他。
只需要一个对视,忍足就知道了迹部看到了他凝视沧岚拉琴的画面。
他们中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但是并不特别紧张,因为紫色的颜色中没有指责,只有一种威严的疑问,而深蓝色的眼睛里也没有心虚,依然一派坦然。
他们是挚友,互相了解至深的好友,
“真是笨蛋啊…………这种剧情实在太不适合我了。”
最后还是忍足先收回了目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打破了沉默。
“啊恩,侑士,你这样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眯了眯眼,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
“是啊。”忍足笑笑,然后带着迹部去了他父亲的办公室,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沧岚的病例。
“果然有问题?”
“现在还没有,但是你知道,忍足医生对汉方预判那一套很有研究,只能说,从今之后,一定要小心,心脏可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恩,知道了。”
拿了病例又大致了解了情况,迹部转身就要离开。就在他转动把手,准备开门的时候,忍足叫住了他。他把百叶窗打开,自己背光站立,因此哪怕是迹部的眼神,也只能看到他头发的流光和镜片上隐约的亮,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迹部,”他用一种很少用的、完全听不出关西腔的低沉声音说着不知道是解释还是劝告的话:“真正宝贵的东西,本来就不该放在别人能够碰触到的地方。”
听到他的话,迹部的眼又眯了眯,嘴角稍微提了提,然后带着一种完全迹部的表情,直接重新回过头去,只一次转动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本大爷不用你来提醒。”
他的话说得一如既往得霸气骄傲,而被他果断关门留在了房间的忍足也笑了笑。
他转身,看向了医院的大门口,明白属于他的时间已经全部结束。
“………….虽然小景一直都是这样,但是偶尔还是会让人有点”
嘴里这样说着,忍足瞬间决定,不告诉迹部他昨天曾经听到了沧岚通知真田,检查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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