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凛。”
“属下在。”
“你昨天说赵敬勋是带着圣旨过来的?”
终于,他家世子爷终于想起还有这茬事了。
“回世子爷,是。”
“既然这样,你马上带人替爷去迎一迎去。”说着,顺手从腰间扯下一个兵符递过去,“多带点人,别怕被人说以多欺少。”
“是!”
“见到赵敬勋,多余的事不用做,直接把他手里的圣旨给我偷过来。”
刘凛;……
裴戎轻哼一声,慵懒躺下,“想用圣旨压我,真天真!”
墨昶没空搭理他,那么,他就只能作别人打发时间。
***
一路马车缓行回蕲河,坐在马车内,江小芽把元墨照顾的无微不至。那细致,元墨不咸不淡的想,如果她一直这样用心,那么等到十几岁,她也许就能做到管事嬷嬷的位置了。
“公子,想喝水吗?”
元墨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江小芽,我怎么会救你,没想过为什么吗?”
“奴婢一直在想。所以……”江小芽看着元墨,正色道,“公子,您为什么要护我呢?”
“我没想救你,而是想避开,只是脚下突然打滑,一切都是阴差阳错而已。”元墨凉凉淡淡道。
江小芽听言,望着元墨,静默,良久开口,“奴婢感觉也是这样。毕竟,我并没有值得公子舍命相救的地方。”说着,抬手为元墨整理一下微松的衣襟,淡淡道,“谢谢公子告诉我这些,让我觉得一下子也不欠您什么了。”说完,知他看不见,还对着他笑了笑。
只是,那笑,元墨看在眼里,心里不觉舒畅。因为江小芽眼里那抹淡淡的无奈。或许在江小芽心里,她恐怕是宁愿受伤,也不想‘他’救。这样才能不亏不欠,独善其身,活的悠然自在。
想此,元墨垂眸,论凉薄,或许极少有人能比的过她。
“公子,到了家了。”
舟车颠簸,回到元家,进屋,元墨开口第一句话……
“江小芽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账。”
元通嘴巴动了动,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恩人’江小芽感恩戴德,他看着心情不畅,现在因为他的话,江小芽不再提恩情一事,他又骂人家没心没肺。如此……
这么多年来,元通第一次觉得,他家主子或许是个不讲理的。
“主子,既然如此,不若把人送走吧!”这样眼不见为净,也就不闹心了。
元墨听言,看元通一眼,一言不发抬脚进了内室。
看着元墨的背影,元通轻叹了一口气,幸而江小芽现在还小,不然元通都要怀疑主子对她是不是爱恨交加了。
将江小芽送走!
对此,元墨并未表态,不过终归是记下了。继而在一个午后,京城一封信函送到,元墨看过之后,沉默许久,开口,“元通。”
“老奴在。”
“让江小芽收拾东西,派人送她离开吧。”
闻言,元通轻声问,“主子,要将人送到哪里?”
送到哪里?凭着她的作为,就该把她发配到大漠北去受苦。元墨也真这样想,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送她去梅山,交给青禾大师。”
元通听言,豁然抬头,眼里满是惊讶的看向元墨。
元通眼里的惊讶,元墨看到,清楚他惊讶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很惊讶,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愣着干什么?是没听清吗?”
“是,是,老奴这就去。”元通疾步离开。
元墨静静坐在屋内,翻着手里书,脸上表情一片沉凉,命令是他自己下的,心里不痛快也得忍着。只是,这样自己作自己到底是为那般?
没多久,元通回来,看着元墨禀报道,“主子,江小芽已经走了。”
“嗯。”元墨没什么表情。
元通却是忍不住道,“主子,您知道江小芽她将月钱藏到哪儿了吗?”
闻言,元墨眼帘微动,抬头,就看元通一脸憋闷的指着自己的鞋道,“那个死丫头,她竟然把月钱藏到了老奴的鞋底里。”
想到江小芽刚才离开时,说要拿走她的月钱。然后……元通眼睁睁看着她拿起他晾在院子里的鞋,看着她从里面将银票抽出来。
看到这一幕,再想到当时自己穿着鞋子,到处翻找江小芽月钱的事,瞬时感觉自己蠢到无边际,那种被一个丫头耍了的羞耻感,让元通嘴角直哆嗦,“主子,您就该把她发配到大漠北才对呀!”
元墨眼帘垂下,不想说话,也不想告诉元通他的鞋子也装过江小芽的月钱。
到此不由庆幸,幸而这样的丫头只有一个。若是多几个,那他还夺什么权,光跟自己丫头斗智斗勇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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