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道歉,伸手把几个药片抓过来放进嘴里,又拿了水灌下去。
索斯亚皱了下眉。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之后他给她打针,她问起他随口说是毒品,她惊了一下但还是很乖地由他抱去浴室,还会心疼得主动给他按肩,一副根本不相信他会害她的模样。即使发烧了哭着说不要药时也很缠他,比起不信他,那会儿她倒更像是缺乏安全感地不敢相信他不会害她。
——其实是给她打了避孕针,这小东西就没意识到这种事吗?
她喝了几次水,有些艰难地咽下去几个药片——他想起她发烧时跟他撒娇,伸着小舌头舔他掌心药片说要一个一个吃的模样。他还想她怎么这么娇气,连药都不会吃。
她吞得急反而没能一次吞下去,嘴巴里满是药片化开的苦味,切茜娅不由蹙了下眉。但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睛又很温顺地望着他。
一如从前。
她很怕他。
这无可厚非。
但她并不相信他了?人潜意识的反应无法隐藏,她在戒备他。
“主人……”在去地下室的路上,切茜娅走得很慢,她又做错了什么?他不是很喜欢她主动靠近他吗?
“乖?”他跟她十指相扣,跟着她的脚步放慢了速度。
“我不想……”切茜娅声音渐消,又带着哭腔而起,“能不能不要绑起来。”
“你知道,你上次自杀吓到我了。”索斯亚叹了一声,在她耳后吻了下,“如果不能接受,就当作惩罚好了。”
“我……对不起……”她低着头跟他道歉,又央求他,“那你能不能早些过来。”
“主人很快过来。”索斯亚摸了摸她的头发。
当真很快,大概一根烟的功夫。不知道为了什么要绑她这么一会儿,是要她习惯随时被关起来的生活?索斯亚在她不解的视线下好心解释:“主人不开心了,小猫要乖乖承受。”
切茜娅觉得自己又想得太简单了,她是什么?在他这种不把她当人的驯养之下,她能保护自我多久?
索斯亚又带她见了一个人,一个又很难形容的人,大概不到三十岁,留着及肩的卷发,面容清秀,声音也很温柔,感觉上像个画家。但索斯亚说他是个毒枭,还坐过牢。
他说塔奇原先的主人也是个贩毒的,但是塔奇不喜欢做这种事,他夺权后把生意重心逐渐转移到了军火上,和她“养父”还有些利益上的争执。
切茜娅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告诉她这种事。他让她知道这么多,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杀人灭口,或者永远囚禁她。
索斯亚欣赏了会儿她忐忑不安的模样,而后逼问她在想什么。
她只好说出来,索斯亚不答反问,问她她“养父”要她来天之城做什么。
离家出走、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这种人设凭她千方百计地要进入花宴这一事实,就没办法站住脚了。
切茜娅看了看他,决定把所有事情推到奥兰身上,“我父亲他,要我调查DARK。”
索斯亚“啧”了声,“害人不浅。”
“你根本不知道你们家族的人脉关系,也不能动用你们家族的力量是吗?”
她迟疑了下,点点头。
“空有一个名字啊。”
这句话让切茜娅震颤了下,她面对他得更小心才行。
“小可怜。”他摸了摸她头发,“应该只是找个借口把你送过来吧,他应该只想……用你赚上一笔钱。小猫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尤其是在这种地方……会有很多人愿意出钱的。”
切茜娅愣了愣,奥兰也许真的是想如此。如果鹘鹰那场私人宴会是奥兰想要卖掉她,就完全说得通了。白胡子他们知道吗?他们这什么合作?说好的斯坎丁家族不会出问题呢?
她回过神无助地望向索斯亚。
“你是我的人。”他笑了笑,把她揽到怀里,“别怕。”
“我带你见过的跟我合作的人,必要时你可以向他们求援。”
索斯亚在星空下吻她,微凉的风稍微降低了下沙滩的温度,月亮在海水里起伏波澜。她赤脚踩在细沙里,听着他轻语。
他说他会带她领略一场绝无仅有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