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杨主任,您也去上班?”
“嗯, 我近,就在家门口,几步路就能过去。”杨主任走上前与芮彦并肩走, “对了,小芮, 我有个事儿一直想问你,这一直也没见着你。”
“什么事儿,杨主任您问吧。”
“你们家小卓那腿是不是不能治了?”
听到是谈卓莨腿的事情, 芮彦一时间有些沉默。
见芮彦不说话,杨主任忙道:“小芮,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八卦什么,就是觉得小卓年纪轻轻的怪可惜。”
“我没误会,杨主任,我知道您没别的意思。”这段时间,她和卓莨多亏了杨主任的照顾,有时她中午不在家,杨主任还过来帮卓莨做过饭,在卓莨腿的问题上,杨主任从来没问过也没多说过一句话。
“...只是...”芮彦叹了口气,“他可能对治疗这件事儿有些抗拒,我正在慢慢劝他。”
“这么说就是还有治疗的可能性了?”杨主任拍拍她的胳膊,“我前些日子回娘家,听村里那些人说隔壁镇上有个老中医看病可神了,那些几年怀不上孩子的小年轻喝了他的药都怀上了,还有多年不治的风湿病关节炎都治好了,很多人都从别的市特地找过来看病呢,每天家里都排着长队。”
“真的吗?”芮彦眼前一亮。
“他们是这么说的,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吧,如果小卓的腿没看过中医,你们可以去瞧瞧,前天小区里的王阿姨还告诉说在春央路那里也有一个中医门诊,喝了几服药把她的痔疮治好了,咱们就是多撒网,捞着一条是一条,你说是不是?”
“你回去劝劝小卓,我帮你把这些中医的电话地址都要了来,你一家一家去看看,你们还年轻,有希望,别嫌麻烦。”
芮彦点点头,“谢谢您,杨主任。”
她不是嫌麻烦,只要小卓叔叔愿意治疗,让她付出再多她也愿意,事情也不能总一直拖下去,等婚礼结束,她就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谈谈,实在不行,就只能强迫了。
反正她强迫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作为婚礼主持,芮彦要忙的时间也不过几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结束后,芮彦又赶回学校上了下午的最后一堂课,艾小亚也是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的,两人在教学楼外面遇上了。
“呦,芮小彦,你今天这发型可以啊,谁帮你弄得?到理发店找的造型师?”艾小亚刚参加了一个小型的走秀,脸上的妆还没卸下来,暗黑系的妆容回头率百分之百。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手艺强多了?”芮彦有些小得瑟。
“说吧,找的哪个理发店?有帅哥没?下次我也去试试。”
芮彦对她眨眨眼:“艾小亚同学,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解放军叔叔这次帮她扎的丸子头,可厉害了。
艾小亚真想一巴掌拍飞她,以前哭唧唧找她弄头发化妆的是她,现在得瑟到飞起的也是她,这样的朋友不能交。
上完课后,芮彦坐公交车回家,一连三辆公交车,前后差了不到五分钟,芮彦坐了最后一辆,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她找了个靠近车门的位置坐下,然后拿起手机上网查姜堰一些医院的信息。
小卓叔叔腿刚出了问题时,卓家一定想尽了办法,不用说最好的医院了,可能国内外的医生都请了不少,能把小卓叔叔逼到这般境地,可见情况不容客观,那么姜堰的这些医院哪里有什么可比性。
芮彦有些发愁,但是不管怎样,得先要让小卓叔叔迈出第一步,只要他肯去医院就是好事儿。
斌子发给她的医院信息是姜堰武警医院,那里有卓莨以前部队里的军医,那么卓莨想不想见他呢?
芮彦想的比较多,又要顾及卓莨的心情,又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去医院,怎么想怎么为难。
手机上出来的信息里有一家姜堰最好的私立医院,论坛里有人称‘平常在普通公家医院三千块生个孩子国家还都给报销了,要是去这家私立医院,生孩子三万块才是最低标准。’
俗话说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贵也有贵的道理,芮彦咬了咬唇,她小卓叔叔要去自然要去最好的,就去这个生孩子都要三万块的私立医院。
芮彦从公交车上下去,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蔬菜,结账时,芮彦往后看了一眼,不多时她身后便排上了好几个结账的,都推着购物车,有的低头看手机,有的与旁边的人说话,没什么异常。
芮彦觉得可能是卓莨之前给她那个防身笔在她心里洒下了种子,再加上这段时间新闻上太多出事的女孩子,所以让她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出了超市,芮彦拎着菜往家走,过个小路口,再过条马路就是小区。
十二月初的天黑的已经比较早了,这个时间正处于天已经半黑,路灯还未亮的时间,芮彦越走越觉得心里发毛,回头看了好几眼,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个男人穿着件黑色的薄羽绒服,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脑袋上,脸上还带了一个黑色的口罩,芮彦之前在超市里就见过他。
不知为什么,芮彦觉得他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她不过是个平头老百姓,没钱没权没势,美貌也没几分,那种飞机失事的概率应该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的。
芮彦加快了步子,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把包里的笔拿出来握在手里时,芮彦还在心里嘲笑自己被小卓叔叔同化了。
下一秒,芮彦的胳膊就被人用力拽住了,还未等芮彦开口喊出声,整个人就被男人拖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捂住了嘴巴。
小巷子里还等着一个男人,看到芮彦,二话不说对着芮彦的脸就是一巴掌,芮彦眼角瞥到那人时,脸本能的往一旁侧了一下,那人的巴掌没有打个正着,却也从她的脸上掠过,那人的力道十足十,在她脸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拽着芮彦进小巷子的人一把攥住芮彦的前襟,对着她的小腿就是一脚:“臭丫头,挺能耐啊,收了钱还敢爆料。”
芮彦闷哼一声,腿疼的弯了一下。
收钱,和爆料,这件事情只与宁恬有关。
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没收钱,也没爆料。”芮彦呼吸有些快,但人还算镇定。
“没收钱?没爆料?”戴着口罩的人冷笑一声,“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打芮彦巴掌的那个人也冷哼了一声,视线在巷子外扫了一圈,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两人把风。
“钱我用快递递到了宁恬的公司,至于爆料,我没做过。”芮彦眼角瞥了一眼刚才被拽进来的地方,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晚上又刮起了风,降了温,本来人就不多,路上行人都低着头闷声走路。
戴面罩的人用力捏着她的下巴:“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想听,今天就是想来教训教训你,小丫头,我说过我有能力让你失去一切,看来你没放在心上。”
说着这话,他拽着她前襟的手用力撕扯了一下,芮彦衬衣的扣子瞬间蹦开了几个。
芮彦今天去参加婚礼,所以里面穿了白色的雪纺衬衫,外面就套了一件薄大衣,他这一扯便露出大片肌肤。
那人眼睛里露出一抹邪笑,眼睛往下一扫,芮彦一手抓住大衣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