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他就扬手准备唤人——
而此时许心慈却有点坐不住,突然扬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个请求,希望厉先生能亲自带我去。”
“嗯?”厉绍棠表情有点不解,似乎未料到她会有这个要求。
许心慈知道自己太着急了,连忙掩饰过去道“厉先生不需要多想,我就是希望跟您说一下秦小姐的病情。”
秦诗薇想说话,但一触及许心慈的眼神便再次低下头,就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当然可以。”厉绍棠语气温润,似乎没有被这突如其来地要求惹得不快,“我也正好想去那里走走,一起吧!”
他扬了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许心慈点头起身,没人知道她此时到底有多紧张,内心翻江倒海、恨不得直接投入男人宽阔地怀抱。
她在心里问绍棠,你种那么多的蔷薇是因为我么?
绍棠,我没有死、我回来了,就站在你面前。
可你已经认不出我了。
……
在棠园后面有大片的蔷薇花,此时正值八月份的酷暑,是蔷薇结果的月份,只能零星看见一些花瓣,无法看见一整朵花。
许心慈接过园丁递上来的遮阳帽跟特制鞋子,手有点抖,迟疑了半晌后说“算了,这么好的花园我怕进去后就不小心踩坏,就在外面看看吧!”
她将刚接过来的物件又重新递还过去。
厉绍棠眸光渐深,点了点头说“也好、天气太热,小心中暑,还是需要戴着帽子。”
“……好,谢谢。”许心慈神色微愣再次接过帽子,将它戴在头上,扭头问“厉先生不怕太阳晒么?”
厉绍棠笑着朝她瞥了眼,“我是男人,黑不黑无所谓。”
“厉先生真好说话。”许心慈突然没来由地一句。
厉绍棠剑眉微皱,“许医生怎么突然这么说,还是听说了关于我的传言?”
许心慈淡淡一笑,“确实听说了不少,从萧医生那里听了些,又从秦小姐那里听了些。不过我觉得她们说的都不对,应该说都是比较片面的您。”
“哦?”厉绍棠突然被提起了兴致,“她们都说我什么了?”
许心慈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萧医生说厉先生是个非常不好相处的人,很少笑,话也少,喜欢折腾人,特别无趣,像是个老干部。”
“是么?”厉绍棠笑着回应,“她说的并没有错,我确实是这样的人。那诗薇呢?”
许心慈表情严肃了些,“秦小姐说厉先生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她对您很依赖。”
厉绍棠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她一直这样,不过以后慢慢会好转,她会挺过来。”
“是,她很坚强。”许心慈心如擂鼓,她期待他问。
问她是怎么看他的?
“厉先生您——”
“抱歉。”厉绍棠看向棠园方向,随即又看向女人,礼貌又疏离道“我还有事,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许医生,跟你聊天很愉快,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逛,我先失陪。”
许心慈突然如鲠在喉,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微笑点头,尽量装出大方得体的模样。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她暗暗攥紧双拳。
原本温和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狠厉——
……
一个小时后,厉绍棠准时踏入主卧,只见女人蜷缩在床的角落中,旁边放着的清粥早就凉透,没有半点热气。
他眉峰瞬间拧成川字,站在床沿旁,长臂伸出轻易将女人提起来,质问道“为什么没吃?”
陆繁星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轻声回了句,“没胃口,不想吃。”
这话像是一根柴火扔进装满汽油的油桶中,让男人又阴又寒,他陡然松手,女人如破碎的娃娃般跌落到床上。
“确定不吃?”他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问。
陆繁星浑身无力,似乎连缩成一团的力气都没有,她不说话,仅是用眼神做着抗争。
厉绍棠讨厌她那种不服输、死犟到底的臭脾气,浑身都是棱角,不管他如何磨就是磨不平。
他俯身下去,看进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用很低的声音说“不吃是不是?好,那就一直不要吃,我看你能撑多久?”
直起身的同时他扬手将桌上的粥打翻在地,然后压抑着怒火转身离开。
陆繁星感觉眼睛干涩,她费力抬手揉了揉,在一片湿意中看着男人走出去。
喃喃道“可以的话,我把……命还你就是了。”
……
厉绍棠特意将张管家叫进书房,嘱咐他准备清淡的一日三餐,最好是能调理胃口。
张管家不明所以,糊里糊涂地不断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