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三鞭将她在他面前仅有的尊严都驱打干净,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任他捏在手里把玩的小物件,这种感觉强烈到灭顶,甚至于羞恼到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再加上此时的境况,她以这种姿势趴在后座上,上半身毫无衣服,卑贱到连女奴都不如。
这种屈辱感让她再倔强也只能默默流泪,毫无顽抗的勇气。
男人顺手拍了她臀部,“伶牙俐齿被邵槐吓没了?”
“……”陆繁星心里酸涩成灾,吱吱呜呜半晌,说:“滚,别碰我!”
厉绍这辈子还没人对他说过一个“滚”字,这个女人绝对是第一个,这么臭的脾气也不知道像谁,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臭脾气。
突然,他将她单手提起来,不管她后背的伤势,让她跨坐在他身上,强迫她面对面。
陆繁星只觉伤口被什么东西摩擦而过,本就疼得要撅过去,此时更是痛如心绞。
她视线还没来得及定焦,下颚就被紧紧扣住,是男人苍劲有力的大手逼迫她的面对。
可她依旧闭着眼,带着在男人看来极其幼稚而偏执的犟。
厉绍棠未料到会看见一张布满泪痕的脸,他心脏口被狠狠一触,突然有点柔软,但一想起她从小到大做的荒唐事,又再次变成冰雕利刃。
“觉得委屈?”他问。
陆繁星抽了抽鼻子,将头撇开看向别处,伸手想抓起零碎散乱的衣服遮一下身体,奈何那手就被男人半路擒住,一个利落反手将它摁在她腰间——
她只觉那处完好无损的皮肤也快被灼伤。
“……厉绍棠你到底想怎样!”
说话间,车子突然一个颠簸,让她上半身贴合到男人坚硬胸膛——
她挣扎想起身,那腰间的大掌却不让她这么做,火热的呼吸来到她耳畔,“你再动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陆繁星瞬间吃瘪,她知道他并不是玩笑,只能暂时温顺下来,趴在他身上不动。
本来后背确实疼得要命,但或许是因为没了衣服的摩擦,痛感迅速减半。
再加上夜风吹进来凉飕飕的,竟然莫名有了止疼效果。
厉绍棠察觉到她不再扭动,暗沉眸光更具压迫感,只是陆繁星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所以并未看见,她能看见的只是不断远去的渝城夜景。
这座风光无限的不夜城。
“我不到,你就真准备陪他睡?”
“呃,可能吧!”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在厉总眼里我一直是人尽可夫的女人,睡一次似乎也无伤大雅。”
男人眼底弥漫上风暴,那放在女人腰间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她直接折断,“别不知道好歹,这种时候我喜欢听你说实话,嗯?”
陆繁星紧抿的唇瓣微微颤抖,疼痛让她放弃了抵抗,甚至脑子里有了点屈服的念头。
其实她一直很奇怪,她这么爱他,为什么就不能在他面前服次软?亦或者跟别人一样说些好听话逗他开心。
风情说过,她嘴巴甜起来能把人甜死,为什么她就做不到甜死他?
每每跟他见面都要这样剑拔弩张、加强带棍的,他又怎么会喜欢!
她想,可能他们注定就该对立,命运只是跟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必须对立的同时,她又爱他如斯。
厉绍棠感觉女人正抱紧他脖子,那带着凉意的芳唇若有似无地轻触他脖子,像是一种引诱,但细品之后又发现不是。
“嘿,实话就是……我准备等他脱裤子的时候直接阉了他,这样也算替广大女性报仇了。本来确实是想这么干的,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狠狠打了我三鞭,还把我带走……”
“厉总。”她强撑起身体,与他四目相对,“其实我很想问问你,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痛?”
“我想今天若是换成楚琳琅或者秦诗薇你肯定会选择别的方式帮她们脱困,以厉总强大的智慧怎会用杀敌一千、自损五百这种办法啊!”
“呵,果然是只白眼狼。”厉绍棠薄唇微扯,他强有力的大手慢慢往上,拂过最为柔软之地,来到女人白皙面颊,“救了你两次,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口出狂言。我跟楚琳琅是何关系不需要跟你解释,至于诗薇……聪明的就离她远点,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然……”
“不然我会死无葬身之地么?”陆繁星忍着心里的疼痛,半开玩笑地问。
男人指腹温凉,脸上的表情更显绅士,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蘸着剧毒,“有这种可能,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还真是啊!”陆繁星哭不出来就只能强颜欢笑,“看来厉总对秦小姐真的不一样,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厉总可否大发慈悲告诉我、初一是不是你们的孩子?”
这话像是触动了他的逆鳞,她亲眼看见那双深沉如海的瞳眸凝聚起来的杀意——
他扣着她的下巴,“你最好乖乖闭嘴,不然后背就不仅仅是三鞭那么简单,嗯?”
陆繁星是个完美主义者,尤其在皮相方面,她确实不想后背上再添伤痕,现在那三条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印记。
唔,如果跟之前那两次一样,她又得去一趟韩国。
——
之后车厢内无比安静,陆繁星就这样岔开腿坐在男人身上,她上半身赤裸、两手勾着男人脖子,为了省力下巴也搁在男人宽阔地肩膀上。
饶是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再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但只有陆繁星清楚,即便她这样坐在男人腿上,他的气息都不曾紊乱过,呼吸平稳的好似她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诱惑力的女人。
其实并非是她没有吸引力,只是他对她没感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