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绍棠伸手捏住女人那张完美到如妖精的脸孔,他故意跟她靠得很近,眼中却满是鄙夷。
“好。”陆繁星浅笑,伸手快速拽过男人黑色领带,拉近,“我想要厉总您,可以么?”
厉绍棠从来不是好勾引的男人,那次她侥幸得手也是因为风情给的药不错——
此时,两人挨得极近,呼吸交缠而错,偏偏带出了一些旖旎情绪,让病房内的温度稍微回暖了些。
但,陆繁星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只是在故意陪她“玩”,他的眼睛依旧清明一片。
丝毫不见情欲。
就如那晚,她被他剥个精光,而他仍是西装革履,不但衣服没乱,连心思也没乱。
在药物的驱使下,也只是发出了几声不细听都无法辨出的鼻音。
这个男人的忍耐力,着实可怕。
现在细想,总觉得那时候不太对劲。
说是她不择手段用药睡了他,但其实更像是他……将计就计。
“呵——”男人发出一丝冷笑,掰开女人抓他领带的手,一脸冷漠,“还想嫁进厉家?”
“是。”
厉绍棠眸光如刀,“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想让楚琳琅如愿罢了。”陆繁星故作语气轻松地说:“她害了我哥,我当然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厉总又心疼楚小姐了么?”
陆繁星仰头,果然见男人眼中像是结了一层冷霜,楚琳琅之余他估计就是心头的白月光了吧!
她不敢再去看,只是低下头,垂眸盯着那白如雪的床单,“换一个条件吧!厉总可以随意对陆氏、风临出手,我凭自己本事护着,但我要您履行婚约,迎我进门。之前厉总说过的,只要我孩子没了,您就……”
“你当真就那么想嫁我?”男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字字都是针,刺得人浑身发抖,“不惜踏着孩子的尸骨都要嫁给我,嗯?”
陆繁星暗暗攥紧双手,抬眸,那双胧月似的眸中不知何时已经晕染一片热意——
——厉绍棠,你不知那是我们的孩子。
——如果他能顺利出生,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是!”
下一秒,女人感觉脖子被人死死掐紧,那处本来就有伤口,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她整个人非常凌弱,被男人不花吹飞之力提起来,只要他愿意,她小命立刻就能呜咽而去——
厉绍棠看着女人痛苦无比的表情,“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咳咳咳……”陆繁星不断用双手打他臂膀,奈何他的手却越收越紧。
他是真想她死。
突然,她觉得重心失衡,狠狠跌落在地上,她伏着不断咳嗽,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此时在他面前,她犹如蝼蚁,还是最不堪的那一类。
“如你所愿!”
男人扔下四字,便踏步无情离开——
同时,有一方白帕飘落到女人眼前。
陆繁星清楚,这是厉绍棠拿来擦手的贴身之物,他这是在嫌她……脏。
……
容言跟黎洛在外面都听到了声响,那是女人痛苦至极似是濒临死亡前最后的声音——
若不是容言拦着,黎洛估计早就冲进去。
不久,他们见主子出来,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当即吓得黎洛魂不附体,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何情形,却被容言直接半拖半拽地拉走。
这天,原本晴空万里,后来却下起瓢泼大雨,笼罩整个渝城市。
直到一个星期后才真正放晴。
也是在这天,陆繁星经过漫长的治疗总算出院,之后她独自去了渝城市的墓园。
墓园内安静无比,她将一束康乃馨放到某座新墓碑前,“爸,厉绍棠已经答应娶我,您应该放心了吧!以后……我和他会好好过日子,您别担心。”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双蓝色的婴儿鞋,还有一个手抄本。
婴儿鞋是手工针织品,但显然很蹩脚,织地非常一般。
黄色封皮的手抄本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看着更是简陋粗鄙,但上面的字却极其好看,写着:“他所喜”
她蹲身翻开泥土将两样东西包裹好埋进土里,“爸,这是您的……小外孙,我不懂事没把他照顾好,如果您看见他记得帮我道歉。”
“宝宝,这个手抄本是妈妈最珍贵的东西,让它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