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白安也不清楚,她跟顾枭寒这事儿,到底对还是错,反正,谁都是伯仁,谁也别想好过就对了。
但经得这么一趟,顾枭寒的心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一些人会保守一些秘密一辈子那么久,不是没有人可以听他说,而是他不愿意说,顾枭寒原本也以为,他会守着自己的秘密一辈子,但当他遇到白安,他有了愿意说的
人。当那样洒脱,快活的白安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当白安怼天怼地跟自己怼个没完的时候,当白安用一种阳光普照的方式照亮他生活的时候,他心底里那个死去在十八岁的
少年复苏了过来。
他曾经,也是开朗热情的人,喜欢笑,喜欢运动,喜欢交朋友,喜欢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就像顾弦越说过的,曾经他也是个优质富二代,不是像现在这样。
白安就像是一汪从天而降的清泉,浇灌着他心底的枯寂,使他本已成废墟一般的人生焕发了新的生命。
并且他觉得,他的那些过去,在白安面前,无足挂齿。
他下定了决心,要用尽他所有的力量和偏爱,补足白安曾经缺失过的所有关爱。
想法是美好的,实施起来……略显困难。
白安实在是一个太过独立的人,这种独立独到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任何人同情,以及任何人安慰。
她早就学会了如何自我消化,除了消化伤口,还消化不公。
铜墙铁壁小白安。
半个月后,白安站在跟以前一模一样,已修缮如初的顾宅面前,再次感叹,有钱真好。
真他娘的好。
王伯跑出来,接过车上白安的行李,笑得皱纹都挤了一脸,“白先生,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我们一直很担心你。”
“谢谢啊王伯。”白安苦笑,要不是打不过顾枭寒,她白安,堂堂白安,能被胁迫着到这儿来?
顾枭寒一天到晚地趁人之危。
简直岂有此理!
“进去吧,站在这儿做什么?”顾枭寒很自然地牵起白安的手。
白安吓得一缩。
“干啥玩意儿,这么多人呢!”
“王伯早就知道了。”
顾枭寒笑着打横抱起白安,白安还是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触,扑腾着四肢。
“伤口没复原,你别乱动行吗?”顾枭寒简直要生气了,白安一点都没认识到,她现在是个伤员吗?
白安心虚地看了一眼王伯。
不是,王伯你这一脸的老怀欣慰表情是几个意思?
怎么还有一种看儿媳妇儿的满足神色呢?“我知道你不习惯跟别人睡,所以客房已经让王伯给你准备好了,跟你家里的风格可能不太一样,但会更舒适些,有你喜欢的浴缸。”顾枭寒把白安放在沙发上,“然后,家
里没有酒。”
“别的都好说,你能把酒先买了吗?”白安抓了下头发,“没酒我根本睡不着。”
“慢慢习惯吧,我也不是一天就把烟戒了的。”
“唉。”
白安脑阔疼。
“等一下夏丞远要过来,林梦笙跟小溪也会来。”顾枭寒说道,“我恐怕要去楼上处理公司积压的事务,你跟他们说话吧。”
“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了吗?”白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