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抬起手臂挡着,笑得东倒西歪,乐个不停:“吃饭啊,神经病,跟你弟弟生气你真好意思!”
王伯默默地送了一碗米饭过来。
并配了一双干净的筷子。
并悄无声息地又退下去。
顾枭寒看了看,觉得最近的王伯,懂事识趣得有点过份了,但还是拿起了筷子。
两人对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饭,吃了快一个小时。
“你一天都盯着萌芽集团吗,这记录两个小时前才出来,你就收到了。”白安问他。
“嗯。”顾枭寒应了声,没解释他的消息来源怎么这么快。
“应该是林昭扬跟袁文启说了什么吧,他那种人,招架不了林昭扬的,夏丞远如果叮嘱过他了,他还是会着林昭扬的道儿的话,说明,他真心喜欢林昭扬。”白安说。
她把话说得挺含糊,没有表露出她已经清楚林昭扬是怎么跟袁文启说的,其实要猜也猜得到,只不过录音佐证了她的想法而已。
“现在的问题是,袁文启知不知道林昭扬的这个基金到底是做什么的,如果他知道还一意孤行,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顾枭寒细嚼慢咽地。
“你不怕夏丞远难做啊?”
“为什么要怕?”
“不是,我的说的这个怕,不是害怕,是说,你不在乎吗?”白安解释了一下,大总裁有时候吧,这个脑子不太好使。
“为什么要在乎?”好吧,答案是一样的。
“你们,是朋友啊。”
“不算,熟人而已。”
白安啃着鸭腿,对顾枭寒来说,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朋友呢?
“我呢,算朋友吗?”她问。
顾枭寒顿了一下,筷子尖尖掂了些青菜放进碗里,摆来摆去团来团去,也没送进口中。
抬眼看着白安:“不算。”
谁要跟你做朋友?
你的朋友会特喵地一天到晚地对着你硬,想睡你吗?
白安有些失望,这日子混得,怎么着也算是跟顾枭寒同过生共过死了,连个朋友的地位都混不着,一定是顾枭寒做人太烂,不关自己的事,哼!
她嚼了两口鸭腿肉,笑了笑,拖着腔调长叹:“啧啧,铁石心肠冰山总裁顾枭寒呐。”
放下筷子白安喝了口酒:“我还是想争取一下袁文启,他是这个基金的发起人之一,如果由他领头,退出这个基金的话,影响会比较大。对以后行事,也更方便。”
“你怎么争取?”顾枭寒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白安笑着举了下酒杯。
“就你名堂多。”
“碰杯啊你,今天还没碰过杯呢,算什么新年?”白安晃了晃杯子里的酒,不满地桌子底下又踢了他一脚。
顾枭寒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两脚踩在桌下她作乱的双足上固定着,让她不要总是不怕死地撩拨自己,握起酒杯跟她轻轻碰了一下,“新年快乐。”
“快乐。”白安笑起来,眼里像是有星河荡开。
“喝了酒,今天不要回去了,不能开车。”
“我找代驾,打车回,都行。”
“赶紧滚!”
“神经病吧你!”
王伯在隔壁房间听着摇头笑,皱纹里都是欣慰。
还真应了那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他在顾家跟着顾先生这么多年,从小看着他长大,还没见过自家总裁先生,对谁这么特别过。白先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