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跟顾溪清大快朵颐,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吃着吃着居然都有些感动,这是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到的味道。
而顾枭寒握着电话站在外面,跟他的父亲,顾君儒,聊了很久。
准确来说,是顾君儒一直在说,而他沉默不语,始终只听。
直到最后他才说:“既然我是顾氏的话事人,我想我有绝对的权限,决定集团的运营,你安心养老不好吗?”“枭寒,你对陈家动手这么迅猛,就应该要想到这会引起他人的不满,陈家虽然不大,但他背后是路家,你轻易开罪,真的合适吗?打狗看主人,路家的老爷子还没退呢!
”
“所以呢?”
“枭寒!你还年轻,不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平衡,你这么冲动,不考虑后果会给顾氏带来巨大的隐患!”
“父亲,从我接下顾氏那天起,这里就是由我说了算,后果也好,隐患也罢,都由我承担,与您无关。”
“顾枭寒!”
“您身体不好,还是少动怒,多休养吧。”
“十五年前的事跟顾家没关系,轮不着你主持公道!”
“你管得着吗?”
顾枭寒挂了电话,紧紧地握在手中,被深埋起来的那些黑暗的因子,在他胸口激荡,紧咬着牙关才能克制它们不一涌而出。
隔着玻璃,他看着白安跟顾溪清有说有笑地吃着饭,白安脸上的大笑张扬得像是夏日的阳光,明媚到刺痛顾枭寒的眼。
“顾少,你那边什么情况,你家老爷子刚刚给我打电话,问你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明玉泽的微信弹出来。
顾枭寒没回复,抓紧手机直接上了楼回卧室。
“哥你不吃饭吗?哥!”顾溪清伸着脖子喊着顾枭寒。
顾枭寒没答应她。
“我哥怎么了?”顾溪清奇怪地问白安。
白安咬着一块排骨,耸耸肩,她怎么会知道。
顾枭寒倒了几片药生咽下去,靠在墙上,等着心底里那些嗜血穿骨的痛一点点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