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奚爷爷也跟着劝:“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是听话善良的好孩子,以后怎么会不好?你只管好好休息,他们才能放心。”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顾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我也就关心一句,这小子,就狗脾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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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菲是八月一号下午的飞机。
之前她就跟顾岩商量好,不让他去送她,顾岩答应了。
这次的离开,和以往的每一次心情都不一样。
她是开心的。
虽然还没来得及和小顾哥哥好好腻歪两天,但是想到来日方长,总是让人充满了希望。
顾岩也是。
不用担心她不肯再见他,也不用再担心她受了伤而不肯愈合自己的伤口。
这次回来,看到她又像个孩子似得笑得没心没肺,他这脑子进水似的自残,也算是没有白白折腾。
只不过她这一走,家里又空了下来。
白天他都在公司,下了班就跑去了工作室。忙的时候,有事甚至都睡在工作室的休息室里,几天不着家。
奚菲去北京后的第二天晚上,他加班到十一点钟,驾车回家,洗完澡打算睡觉的时候,看见半个小时前微信里有两条奚菲的信息。
“我忘记告诉你了,上次你给我的钱,我压在卧室的枕头下面,你记得收起来噢。”
“还有,我有套内衣好像晒在阳台上忘记收了,你也帮我收起来。”
顾岩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手机一扔,靠在床头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眉一拧:“啧。”
几分钟后。
他推开客房的门,屋子里没有开灯,安安静静的,就着窗外洒进来的灯光和月色,看见床上的被子铺的整整齐齐。
有那么一瞬间,鬼使神差的,顾岩脑子里闪过她躺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的样子。
掀开枕头一看,下面安安静静的躺着几张红色百元大钞。
关上门出来,又去阳台,一套淡蓝色的胸衣和小裤衩挂在衣竿上,迎风轻轻摆动。
顾岩站在阳台门口,眼底神色不明的盯着那套小布料看了数秒,然后抬手摸了摸头发,过去给她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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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奚菲再次全身心的投入了忙碌的节奏中。
到北京那天,一下飞机,她就直接坐车去了比赛的地点。
因为岑河提前给那里的负责人打了招呼,所以很顺利的按程序领取了参赛资格表。
比赛前两天,她和其他参赛选手一样,住在离赛场不远的一家酒店里。除了吃饭,基本上都待在屋子里删写稿子,做赛前准备。
正式比赛的当天下午,领导发信息通知所有人七点钟要到现场,提前开个会。
奚菲五点钟就背着包包下楼找了个餐馆,饱饱吃了份盖浇饭,第一个到达现场。
因为前不久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型比赛,所以这次她心里倒没了那么紧张。
开会前,她又看了两遍稿子,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场。
奚菲晚饭的菜吃得有点咸,喝了几大口水想去尿尿,跟旁边的美女说了声帮她占好位置,跑去趟卫生间。
走廊上工作人员人来人往,她上了厕所出来,手机微信群里来消息,是社团的朋友们。
大家知道她又参加了原创音乐大赛,纷纷在群里给她鼓励打气。
潘建说:“我在老家太远了,好好加油,等开学了到现场来看你。”
有女生插话:“社长,你这么关心菲菲,大家会吃醋的噢。”
潘建答:“哈哈哈,每个社员我都关心。”
“就是对菲菲关心多一点。”有男生补充。
奚菲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因为我最小,所以大家对我都特别照顾。”
回完信息,她收了手机,刚到会议室门口,撞见迎面走过来的一个气质美女。她起初没注意,移开视线的一瞬间,莫名觉得怎么有些眼熟?
于是她目光再次移过去看了眼,然后就愣了下。
与此同时,那人也看见了她,同样脚步一滞。
两人仅仅对视了两秒,又同时冷淡的移开视线,转身进了会议室。
奚菲回到自己位置坐下后,愤愤不平的喘了口气。
真是冤家路窄!
她抬头瞟了眼,瞧见杨以柔径直走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原本好好的心情,忽然升起一阵无名之火。
为什么有些人,哪怕用卑鄙的手段做了伤害别人的事,还能那么理直气壮?
而她,始终都学不会他们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