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说着,他就长腿一迈,走到了苏筠筠的面前。
苏筠筠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这一刻,她好像被救了似的。
苏筠筠的状态一点都不好,脸色惨白,额角都是冷汗,嘴唇也咬破了。
她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两下,然后,干涩无力地说道。“我没事。”
白锦灏却托住了她的手臂,焦急地开口道。“你都站不住了,我先扶你靠着墙坐下来吧?”
此时的苏筠筠的确已经没力气再逞强下去了。她的双脚不断颤抖着,眼泪早已失控地流出了眼眶。
白锦灏一看妹子怕成这样子,顿时就觉得很心疼。他知道这种毛病是幽闭症,或者创伤后遗症。
他连忙托着苏筠筠靠到电梯墙边,又支撑着她的身体,让她坐了下来。
白锦灏把手机手电筒开到了最亮,然后摆放在苏筠筠的面前。
在灯光的照射下,苏筠筠稍微镇定了下来,眼泪却仍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白锦灏摸了摸身上,他没带手绢之类的东西。慌乱之下,干脆扯下了一块柔软的西服内衬,拿来给苏筠筠擦头上的冷汗,脸上的眼泪,甚至是带出来的鼻涕。
他嘴里还温声劝道:“好了,会没事的,咱们很快就会得救了。”
苏筠筠试图控制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她紧紧地抓过那块还带着淡淡青草香味的布,哭得像个受了惊吓的傻孩子。
白锦灏看妹子这样,心都快碎了。他干脆就坐在苏筠筠的身边,把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像老妈妈那样轻缓而又有节奏地,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嘴里还念叨着:
“好了,没关系的,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他身上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料传递到苏筠筠的肩膀上,手臂上,这让她觉得身处一处避风港中,温暖又有安全。
这一次,她是真的得救了,没有就上辈子那样孤孤单单地死去。
慢慢地,苏筠筠的心跳舒缓了下来,眼泪也止住了。
与此同时,小哥哥还在她的耳边不断地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黑暗中的缘故,苏筠筠的耳朵变得异常敏感。小哥哥说话时,呼吸会喷在她的耳朵上。
她的脖子热乎乎的,耳根还有些发痒。
此时的小哥哥并不像录制节目时那样清冷尖锐,他的声音温暖而又富有磁性,让苏筠筠甚至有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可他说出的话,就像是老妈妈一样唠叨。
他把今天录制节目时的许多小细节都一一说了一遍。不但谈起了苏筠筠的四喜烧麦,也聊起了其他人的茶点。
后来,又说到了前几期的节目,以及其他的节目外的事情。
白锦灏说:“其实,我是你的美食粉丝,还关注你的微博呢?节目也一期不落地追了,上周你做的套鸭实在太棒了。说真的,你年纪轻轻,刀工还真是很了不起。对了,你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说这话时,他深深地看了妹子一眼。
在他的鼓励下,苏筠筠开口说道。“就是切豆腐练习来着,毛爷爷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在鱼羊酒楼负责切文思豆腐。”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语速也很慢,甚至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白锦灏却很有耐心地继续陪她聊天。“文思豆腐?头发丝那么细?很复杂吧?一切就切一整天么?”
苏筠筠点头道。“对,每天工作八小时”
白锦灏又继续问。“你都不会厌烦么?这个工作很辛苦的。”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黎九鱼是个黑心老板,居然这么剥削学徒工。
可苏筠筠却说:“完全不会,练刀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我已经习惯了。再说了,我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白锦灏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嘴里却说道。“要是我的话,宁愿出去晒太阳,或者干脆去竹林里跑一圈。”
就这样,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
苏筠筠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不像刚才那样紧绷着了。
这时,又听小哥哥继续说道。“这部电梯平时没坏过,过一会儿,他们应该就会过来修了。”
“哦。”苏筠筠应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汗太多有点脱水的缘故。明明是八月底的闷热天气,可苏筠筠却觉得电梯里越来越冷,她甚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白锦灏当然看见了,他连忙脱下了自己的西装,递给妹子。
苏筠筠却不肯要,嘴里还说这。“不用了,我其实也不太冷。”
白锦灏却硬是把西装搭在她的肩膀上,又说道。“你披着吧,我不冷的,都热出汗来了。只不过内衬撕坏了,你别嫌弃就是。”
那件西装即便是内衬坏了,却仍是暖呼呼的,还带着他的体温以及一抹淡淡的青草味。
嗅着那股熟悉的味道,苏筠筠觉得温暖又安心。
她连声说道:“不嫌弃,不嫌弃,谢谢你了。”
至于那块撕下来的西装内衬,也正握在苏筠筠手里,上面都是鼻涕眼泪。她哪里还会嫌弃那件西装呢。
白锦灏见她的状况稍微好些,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站起身来,向着电梯门口走去。
平日里,能用到这部电梯的无非就是白锦灏和熊俊青,顶多有阿姨来打扫一下,还不在上班时间。
后来,又加上他特意打过招呼允许苏筠筠坐这部电梯,连带着还有陈冲冲。
至于大厦里的其他员工,根本就不会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