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离精深可能还有点距离。”曹苗微微一笑。
“犬子受伤,是意外吗?”
“是意外,又不是意外。”
“何解?”
曹苗摸摸脑袋,有些害羞的嘿嘿一笑。“攻击他不是意外,我早就想杀他了。没摔死他,是意外,我没想到他那么重,反应也够快。”
司马懿微微颌首,没有再问什么。虽说曹苗回答得含糊,但他却从中摸到了曹苗的底细。曹苗的确有些身手,但他力量有限,并不足以对司马师形成绝对的优势。否则司马师逃不过这一劫,当时就被摔死了。
“看来你对我父子都有些成见。”司马懿轻叹道:“好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与你一样,都是富贵闲人,没什么生死大恨。这样的事,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了。你我携手,共为朝廷效绵薄之力。”
曹苗吐出一口气,咂咂嘴,欲言又止。
这次不是表演,是真的无奈。他不相信司马懿,但他看不出司马懿的破绽。遇到了对手啊,而且是实力更胜一筹的对手。看司马懿这副情真意切的样子,谁会相信他是说谎呢?
夏侯序肯定是不信的,曹叡也不会信。
行吧,反正时间还长,不差这一时半会。
——
司马懿下楼去了。在曹苗的注视下,出了庄,去河谷宿营。
曹苗想着心思,又听得身后楼梯轻响。来人似乎有些犹豫,脚步声不仅沉重,而且断断续续,似乎还要考虑要不要上楼。
曹苗转身看了一眼,发现夏侯徽站在楼下,身边空无一人,连个侍女都没有。她自己提着灯笼,灯光照亮了她的衣衫。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丰腴的身形在黑暗中尤其清晰,细腻的肌肤上覆着一层薄汗,散发着湿润的光,宛若油画。
曹苗忽然意识到,夏侯徽虽然才十八岁,却是一个刚生完孩子不久,还在哺乳期的少妇。
“是你?”曹苗皱起了眉,有些口干舌燥。
“我……”被曹苗发现,夏侯徽也有些窘迫,却还是仰起头,看着曹苗。“……是我。”
“你不是已经如愿以偿了吗,又来作甚?”曹苗哼了一声,转过头,伏在栏杆上,不理夏侯徽。
见曹苗余怒未消,还在生她的气,夏侯徽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了上来,站在楼梯口,微微欠身施礼。“乡公,我不否认,我一直有意促成这桩亲事,但今天的结果……绝非我刻意为之。”
“是不是刻意为之又有什么区别?木己成舟,难道还能食言?”曹苗忽然转过头,眼神疑惑。“莫非你是心中有愧,来履行诺言?”
“啊?”夏侯徽微怔,想起当初与曹苗的约定,顿时心慌意乱,连连摇手。“不不,我不是,你千万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