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琦脸色发白,一把抓住国师的衣领,声音狠戾:“国师真是神通广大啊,这等手段不嫌下作!”
“陛下的手段,不也如此吗?”
他说着,脸越发凑近燕琦的脸。
剑拔弩张的气氛间,流朱动了下身体。
燕琦松手,连忙将流朱扶到怀中,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
流朱活动了下手,目光缱绻又埋怨,“终于,又见到你了。”
“草民也当了回红娘,真是新鲜。”
嘴角轻微翘起,国师的眼神愈发专注,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领。
他直起身子,伸手将案几下的棋盅端到案几上:“不妨猜一猜这盅棋子的黑白。”
流朱抓紧燕琦的衣袖,眼神沉着:“黑棋。”
“哦?”国师笑了起来。
手猛地抓起棋盅瞬间倾倒,白色的棋子哗啦啦摔到棋盘上,“错了。”
这千程眉头微皱,这是在压沈和光的戏?
这一幕本应凸显流朱的性格,所以流朱猜错之后,国师掀开盖子得意洋洋,流朱却处变不惊。
现在改掀盖子为倾倒的动作后,无论是画面还是台词,国师的存在感都远比流朱强烈。
而且,这种情况下,沈和光很难再接原来的台词。
果然,沈和光显然犹豫了几秒之后才接上之前的台词,气势上显然已经输了一截。
但是陆清业看起来以此为乐,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背对着他们继续讲着台词啊:“草民早虽未到天命之年,但是天命何如,已经早有知晓。”
沈和光也跟着起身,从容应道:“若能知晓,又怎么算是天命呢?”
千程将沈和光拉回自己怀中,眼神担忧:“小心你的伤。”
说着就将沈和光按到坐席上,摸出药瓶,悉心上药,却在低头时低语了句。
“出镜了。”
沈和光这才惊觉自己刚刚竟然顺着陆清业的动作走了。
“我会带你走的,你无须多言。”
千程声音淡然地对着沈和光,接近着笑笑,眼神对上陆清业:“倒是国师,何必强留呢?”
“陛下说笑了,草民也不过是望陛下说清楚而已。”陆清业走近千程,语气轻蔑极了:“这位流朱,可不是人类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千程“哧”地笑出了声,手滑到了他的衣襟上,声音压低:“国师未免过于多事了。”
凝重且充满硝烟的气氛使得整个剧组的呼吸都小了起来,不愧是影后影帝同台。
就连在戏中的沈和光,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反应过来后,他不自觉有些胸闷。
他们的表演,才是真正旗鼓相当的搭档。
王琦杨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嘴巴直咧到后脑勺。
画面中千程衣服玄黑相间,头发束起,气势凌人,而陆清业妆容邪性,气质诡谲、
整个对峙的画面极富张力,以及撕脱现实的鲜艳突兀感。
倒是一旁静坐着的沈和光,反而像是和背景融为一体了。
他极力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却依旧难以控制心中生出的嫉妒与暴躁情绪来。
“卡——”
这场对于沈和光来说有些煎熬的戏终于结束了。
“行了行了,大恩不言谢,今天刚好是我们千程的杀青宴,来好好喝一顿!”
王琦杨搭着陆清业的肩膀,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
“你少给我来这套!”陆清业笑着推开王琦杨的手,“说叫我探班叙旧,合着就是蹭饭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王琦杨说着就回头嚎了一嗓子,“行了,大家收拾收拾,完了直接去吃饭!”
剧组霎时间响起一片欢呼声。
一般剧组会把不同角色的最后一场戏安排在相近的日子,方便开杀青宴。
这次也不例外,千程和其他几个主演被轮番敬了几个来回的酒,一时之间有些醉醺醺的。
“你还好吗?要不然我去买点醒酒糖?”沈和光有些担忧地看着脸色酡红的千程。
千程笑笑,眼睛发亮,眼尾带出点媚意:“一起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