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川仔仔细细搜索着国外的网页,一条一条看当年的新闻。
大雪纷飞的夜,被中人神情认真、目光执拗,像个天真孩童,一心想缝补起谁破碎的梦。
次日,先醒来的是宋诗意。
她茫然地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在酒店,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懊恼于记不清昨晚是如何到这来的了。
她拎着衣服闻了闻,嫌恶地皱起眉头,迅速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程亦川呢?
她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响了不知多少声,那头才接起,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喂了一声。
“你在哪儿呢?”
“你隔壁。”他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俩怎么跑酒店来了?”
“不是你提议的吗?说是回基地容易被发现,一逮到就是处分。”程亦川好像清醒了点,小心翼翼问,“你不记得了?”
“没印象了。”宋诗意皱眉,“就记得老板娘把我们送上车……后面就没了。”
程亦川如释重负,舒坦地躺在床上:“那再睡会儿。”
她把手机拿下来看看,又凑到耳边,“这都十一点半了,还睡?起来吃饭!”
运动员作息规律、三餐按时,迫于宋诗意的淫威,熬了大半夜查资料的程亦川只得爬起来,跟她一起退了房。
午饭随便找了家小餐馆,程亦川饥肠辘辘想吃肉,却被她喝止了。
“昨晚喝了酒,今天喝粥清肠胃。”
于是一顿饭吃得极为清淡,白粥小菜,少盐淡味,直吃得程亦川满脸褶子。
饭吃到尾声,宋诗意说:“周一我就回北京了。”
少年猛地抬头:“还是要退?”
她摇头:“家里最近遇到些事,我回去看看我妈。”
“那退役的事……”程亦川小心翼翼看着她。
宋诗意笑了笑:“我再考虑考虑。”
“那钱——”
“别提钱。说不借就是不借,再提翻脸啊。”宋诗意凶巴巴的,斩钉截铁拒绝了。
“……”
程亦川思来想去,有心说点什么,到头来却说不出口。搜索一晚上,与tomgilbert有关的信息最多的便是他帮助lashley恢复一事,其后还伴随着一些零零散散的治疗病例,其他的寥寥无几。
他是否还在冰岛,如今从业于何处,又能否帮助宋诗意……程亦川一概不知。
未知的事情,又怎么能开口对她说?万一给了她希望,最后却无济于事,怎么办?
程亦川一个头两个大,一顿饭也吃得食不知味。宋诗意发现了他情绪并不高涨,但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下午,两人回到基地。
程亦川满腹心事,连话都没多说几句,匆匆回了宿舍。宋诗意有心道个别,看他没什么兴致,也便潦草收尾。
宿醉后虽没有头疼,但精神不济,食欲不佳,她用了周末一天来调整作息,希望回家时有最好的状态。
在这期间,程亦川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她有些意外,原以为按照那家伙的性格,会死缠烂打借钱给她,可手机亮了好几次,她第一时间拿起来,却都不是来自他的消息。
周末晚上,宋诗意穿着睡衣在床上看书,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又一次以为是程亦川,拿起来一看,却是丁俊亚打来的电话。
“师哥?”她有些意外。
丁俊亚问她:“在宿舍吗?”
“在。”
“明早几点的飞机?”
她一愣:“你知道了?”
“我也是你的教练,怎么,越过我跟孙教请了假,招呼都不打就要离队?”
宋诗意以为他生气了,一时间有些局促:“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这不是当时你在气头上吗,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下楼来。”
她一顿:“你在楼下?”
披着厚重的大衣走出宿舍,宋诗意一眼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丁俊亚。
已近而立,男人穿着身黑色冲锋衣,面容冷峻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