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顺从地进了卧房,径直去了那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的大床边,将枕头放上去。
赫恩随手关了房门。
“我今晚不想一个人睡。”贝茜仍旧站在床边,知道他往这里走过来,低头拨弄一下手指,慢慢地
道:“在你这里躺一躺行吗?”
她只这么说。但细细想一下,大致能够猜到几分缘由:今晚几个人睡的房间都在同一层,隔得也并不很远,
贝茜那儿再过两间就是弗雷德的房间。
那位将军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再靠近她。
赫恩总陪着,想靠近也没有机会。偶尔目光交汇,两个男人都面色如常,只弗雷德先转过头去,神情漠
漠,终究什么也没说。
风平浪静自然再好不过。
但贝茜晚上独自回卧房的时候,正逢着弗雷德站在不远处跟手底下人说话,四目相对,他的眼神看得她不
太舒服。
其实即便贝茜今晚不过来,赫恩也是要主动过去的。闻言便走得更近些,大略是一低头就能闻见她发顶香
气的距离,随后伸手将她抱起放坐在床沿,取了手帕将那一双莹白的小脚擦拭擦拭,笑道:“当然可以。”
贝茜已经洗过澡,得到应允便乖乖在床上侧了半边身子躺下,也不闭眼,就这么瞧着他。
不着上衣的王子殿下浑身散发的诱人荷尔蒙大概在这小吸血鬼面前才减了几分诱惑力。
倘若目光放在他身上,情不自禁便要沿着那蓄满力量的蜂腰下滑,一呼一吸之间渐渐地令人红了脸。
赫恩放了手帕,在床上这香香的一团旁边坐下来。
贝茜见状,便往床里头又挪一些,见他向自己伸过手来,倒没有从前那般下意识要躲,由着他的指尖在她
唇瓣上轻轻地抚。
他动作轻柔,并不会不舒服。只恐怕要这么轻揉慢蹭地蹭出些难言的悸动来。
在那之前赫恩就撤回了手,望着她,越发愉悦,低声道:“我先进浴室。”便拉过软被给她盖肚子,起身
往浴室里去。
贝茜在床上滚了滚。被子在她腰上缠裹一圈。
她听着浴室的门开了又关,安静须臾,漫开了一片水声。
这时候未免就觉得听力太敏锐也不大好——尽管隔了一道门,那浴池中热水撩拨的动静一样听得清清楚
楚。
想象力丰富些的,一闭眼睛就能脑补出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旖旎画面。
床上那绵软的由侧卧改为趴着,小手揪一揪枕头的两只角,也不知想什么,把小脸埋到枕头里去。
听力敏锐,于是还能听得清更多声音。
昨天晚上贝茜给弗雷德拦路时,赫恩前来的脚步声虽然轻,却也还没轻到连她都听不见的程度。
贝茜实在睡不着,又把脸抬起来,叹了一口气。
赫恩今天还没有喂她。
虽然不至于眼巴巴地就等着那一口血才能入睡,但嘴巴寂寞,还是想再含一点温温的香甜。
再说夜晚本来就是她精神的时候,白天不睡,到点了依旧活蹦乱跳的。
被子里裹着的小人儿坐起身,从床上溜到了地板。
她看见赫恩放在床边柜子顶上的一把枪,墙上还挂着他出门经常佩的剑。
小手伸过去拿了枪起来放在眼前看。
这东西她已经相当熟悉,赫恩手把手教过她怎么用,就差实际操作打出一发实弹。
如今这枪膛里自然没有子弹,拿着把玩也不必担心误伤。
都说吸血鬼怕银器。贝茜不怕,但其实带了银的东西碰到皮肤还是会微微地发热,只是这一点热度不足以
构成威胁,即便放了纯银器具在手里,也不过如同冬日里捧了个半热的暖手炉一般。
她敛眸瞧着那把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伊丽莎白。”
身后蓦地响起赫恩的声音。
王子殿下不知何时出浴,此时正拢了浴袍站在浴室门口。那黑如鸦羽的短发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俊脸经过清水的浸润,越发显得白皙可口,薄唇染了淡淡的一层红,因着正同贝茜说话,唇角已是带三分
笑地弯起来。
幸而是已经知道那把枪没装弹的,否则一出来看见贝茜这样的举动,任谁也要大惊失色。
“你在做什么?”赫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