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隐山林没问题,先把欠我的恩给还了再说。”敛淞沧听了,看了智葛一眼。
“哇……这明明是你自己欠的恩,叫我还?”智葛哭笑不得,顿了顿又补充,“不对,严格说来明明是王婆欠了她的恩,你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揽。”
“叫你教导一二,又没叫你倾囊相授,你怎么这么墨迹。”敛淞沧不接智葛的话,继续斜眼她,“而且……”
敛淞沧顿了顿,看向已利落翻身上马,一挥手率领自己亲兵离开的苏轻,头也不回的对智葛说,“你不觉得她和阿青有些地方很相似吗?”
“一样的傻乎乎吗?”智葛说,点点头,“不用你说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敛淞沧充耳不闻,继续开口,“虽说从表面上看,是一张任人描绘的白纸。但最后会绘制出什么样的图案,却让人忍不住想期待。”
智葛听了,手上羽扇一翻,微掩薄唇,敛眸沉吟。
“你们纵横一派不是向来自诩能左右胜负吗?”敛淞沧看向智葛,笑着说,“这人,你就不想试试?”
“哎……”智葛叹气,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虽然知道你是激将法,但说实话……”
她眼带笑意,慵懒妩媚。
——“我还真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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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军营。
苏焕景从白鸽的身上取下来自汴京的秘信,展开一看,上只有两字:瀛洲。
苏焕景坐在帅帐内,手指轻轻敲打案面。
“天下对一智”在瀛洲?
所以……这和辽王秘密进入瀛洲,是不是同一件事呢?
苏焕景闭眼静思,再睁开时,眼里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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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
“风岚大人。”
新皇曾经的詹事官,现任的户部尚书风岚,应声回头,看向新皇的大宫女。
“皇上有请。”
风岚笑着点点头,说了声“有劳”后,步入。
第30章 伯伯伯
原本苏轻送走宋衍后, 哗啦啦就准备叫上自己的人,绕过瀛城, 从护城河外直奔军营。
毕竟一行十几号人, 骑着马在城里不方便不说,还扰民。
偏才走出不远, 就在路途中遇见了剑拔弩张的佐、右两位将军。
苏轻见了实在头疼。
可惜等她看见对方的时候, 对方也已看见了她, 想要绕路已来不及。唔……苏轻小童靴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真是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两位将军?看情景两位将军这是打算握手言和?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打扰两位——”
“等等!”不等苏轻说完结束语逃跑, 佐将军已打马上前,一把拉住苏轻的胳膊, “既然宁王殿下在,就更好了。”佐将军顿了顿, 看向右将军冷笑,“刚好能找您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有人输了不认账。”
右将军听了也冷笑着一挥手上马鞭, 凌空抽在身侧空处, 发出脆响。身下马匹来回踏动,打了个响鼻,“也好, 让宁王殿下见证你佐家败给我右家, 我何乐不为。”
苏轻觉得脑仁儿疼。就这样看着佐、右两位将军冷笑过去, 再冷笑回来。心里暗暗叫苦。
这两位的关系,苏轻也是到了军营后,建立了自己的嫡系才知道了大概。
简单来说,两人算是世仇,祖辈时,同时凭着战功建立起家业的佐、右两家,就因为时不时因在战略上意见向左,而常起纷争。互相看不顺眼,也正常。
但一直以来,虽私下有各种不和矛盾,到战场上依旧尽量配合对方,也未出现过任何阴招。
直到一次辽军突袭由右将军祖辈护送的粮草时,负责救援的佐将军祖辈却未及时赶到,导致全军覆没。
但实际上,根据距离推算,佐老将军明明可以更快的赶至。只要早半柱香的功夫,就能救下右老将军,并护住粮草。可是佐老将军就是不明原因的比预期晚到,导致右老将军惨死。
后因这事,佐老将军同样受到惩罚,官品降级,罚俸一年。因当时战事吃紧,所以让佐将军继续留在军营,争取戴罪立功。
这让右家人极其不满,可又无可奈何。
约过一年后战事结束,佐将军回到汴京,某日和右家小姐偶遇,原不欲和对方争论转身欲走,却被右家小姐不小心推到在地。原本只是扭伤了脚,也没什么大碍。加上佐老将军不予追究。
但没想到回去后没几日,佐老将军就卧病不起,与梦中逝去。
这下,佐、右两家的仇怨,就这样结了下来。
虽然后来终有一老兵在醉酒后说漏嘴,证明当时并不是佐老将军故意晚到,而是路上被人设置了路障,无法通行只得绕道,这才导致晚到。
偏偏回程时那些路障又都消失不见,让佐老将军百口莫辩。
而右家小姐推到佐老将军的事,也原和她无关,是佐老将军原就在战场上伤了身体,扭伤脚后所服的药剂中,有一味药恰好诱发了她身体里暗藏的隐疾。但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种种原因,哪怕已经知道真相,却也没法修复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