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的光辉,弥漫着这修长男人的身影,灼灼其华,依旧看不轻他的面容……
隐隐之中,能能隐约感到一缕宛如实质的视线,像是能够穿越空间一般,遥望着远方……
“天师?”跪伏在一侧的离歌见此,一脸惊疑不定的抬起头,轻轻的唤了一声。
“开始了!那沉寂了千万年的人,终于,还是动手了!”渺渺之音,带着岁月的荒芜,亘古悠扬一般,从男子的嘴里发出,“神血洗髓,到底是谁?能有这般本事?”
“天师,你到底在说什么?”离歌闻言,脸上更加不解了,自从返回天国之后,离歌就觉得,自家天师虽然看似淡然,可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至于,天师到底在等待什么,离歌不知道,也不敢妄加揣测……
“命运的轮盘已然开启!荒古纪元之后,后古纪元之中,新的神邸,正在不断的磨砺形成之中,只是,吾不相信,吾不相信除却祖神之外,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违逆祖神定制的规则,逆天造神!吾不相信,吾费劲千万载心力,都办不到的事情,还有人,可以办到!”凌厉的目光,穿越云霄,像是要窥视一切一般,不断的往远处延伸……
祁连神山,万丈断壁之上,宛如透明的空气,突然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变成了一片苍茫的镜面,反射一切来自四面八方的窥视……
日光灼灼,透过云霄,照耀在万丈断壁四周,可是,终是,没能再近一步,没能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一切……
“是谁?到底是谁?”远在另一片领域,岛国祭祀塔上的修长人影,突然暴躁的转身,周身日光灼灼,隐约带着暴走的气息,长袖一挥,无尽的神力,带着一片圣金之色,不断的往云霄之中,席卷而去,而他的嘴里,更是发出了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声,带着无尽的不甘,“你到底是谁?吾之故人!吾耗费千万载修行,都不能堪破祖神大道,你竟然敢冒天道之大忌,妄图在这后古纪元之中,重塑神邸!你到底是谁?荒古纪元,你坏吾大事,后古纪元,你又当做何?你莫不是以为,重塑神邸血肉之躯,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凡胎肉体,何以承受神血洗礼?吾狂妄的故人,吾办不到的事情,你休想办到!你休想!”
越说到最后,男子身上,如同日光一般的光辉,就变得越来越盛,而几乎是在男子身上日光的光芒越来越盛之时,天际的太阳光辉,也跟着变得,越来越黯淡无光……
“天师!天师息怒!天师息怒!再这样下去,会生灵涂炭的!”
离歌见此,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瞬间蜷伏在地,虔诚的膜拜,“还望天师怜悯我天国黎民,莫让我天国生灵涂炭!天师息怒!天师息怒啊……”
回应离歌祈求的,是沉寂!
仿佛永恒的沉寂!
就在离歌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会在这日光光辉的威压之中,窒息而死的时候,离歌的头顶之上,传来了男子平息愤怒之后的声影……
“吾徒离歌,这无尽大陆,终于,到了风云际会之时,和吾一起,坐看这一场风起云涌吧……”
不复适才的暴走肆虐,也不复适才的怒气蒸腾,重新变得淡然苍茫,仿佛神音……
“是!”离歌见此,提着的心,才跟着放了下来,忍不住的再次叩拜,虔诚道,“只是天师修炼已经到了最紧要时分,还请天师关闭天眼,莫要再分心了,天师说过,这场浩劫,我们注定会成为最终受益者,不是吗?如此,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又何须劳心劳神的去猜测?最后,一切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不是吗?”
说到这里,离歌顿了一顿,复又小心翼翼的继续道,“包括天师的那位……故人……”
离歌说这话的时候,心底不是不害怕的,因为,一直以来,离歌都知道,天师的身份是个迷,从何而来,到底是谁,都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她是他们天国的神邸,从他们天国诞生,她的天师,就存在!
亘古悠长!
而她的天师,生性淡漠近乎薄情寡欲,唯一能够让他升起一丝涟漪的人,就是他口中的那位“故人”!
至于,他的那位故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天师惦记到如今,离歌不知道,她只知道,就是那位故人,让天师掣肘,至今不敢踏进那片大陆一步!
也唯有提到那位“故人”之时,天师才会出现情绪波动!
离歌知道,能够让她的天师如此上心之人,定然绝非寻常人,定然是一位大能之人……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就连天师都不知道,更遑论不知根由的离歌?
离歌更是无从猜测……
“是啊……一切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水落石出!吾已经等了许久,怎么可以在这种兵临城下之时,失了单薄之心?呵呵……”男子闻言,身上的日光光辉,在地减弱了一点儿,声影更是变得如同平常一般,再次的薄凉无情,“吾徒离歌,言之有理,吾是时候关闭天眼,给吾那故人放手一搏机会的时候了……”
说着,男子的衣袖,再次一挥,恢弘的日光,刹那之间,从他的手中蓬勃而出,往天机的太阳席卷而去……
“天师谬赞……”
离歌俯首,能够听到来自天师的赞赏,与离歌而言,就像是聆听到了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一般!
再次抬头之时,离歌就看到了那重新在蒲团上盘坐的修长身影……
抬头,看了一眼祭祀塔顶,那恢复如常的太阳,离歌知道,她的天师,已经关闭了天眼……
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离歌才敢如此直视天师的背影,带着无尽的濡慕和眷恋,带着无尽的倾慕和爱恋……
这个,神邸一般的男人,在离歌的心中,才是真正的神!
是她信仰的一切!
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