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了本将的职位?律赤王好大的威风!”嘎达图闻言,当即冷笑一声,转头,睨了一眼站在他身后,肃穆而立的三十万雁门关守军,嘎达图的嘴角咧开一道大大的口子,看着孛儿只斤律赤,一脸不屑的开口道,“律赤王莫不是忘了,这雁门关方圆千里之地,乃是我嘎达部族的牧场!律赤王莫不是忘了,这雁门关三十万守军,皆是我嘎达部族的儿郎!律赤王莫不是忘了,若要收回我嘎达部族的牧草草原,要有北蒙王御批的手令?”
说到这里,嘎达图看着孛儿只斤律赤,从辇轿上探下来上半身,咧着嘴,奕奕然的开口道,“军符?律赤王莫不是以为,拿着军符,就能左右我嘎达部族?我草原儿郎,信奉孛儿只斤部族为王,可不是信封你律赤一个封王为王!拿着鸡毛当令箭,看来是本将太给你们面子,竟让你们忘记了祖辈的誓言!”
“北蒙立国之初,祖辈曾在长生天前立下誓言,各个部族分疆而治,永世奉孛儿只斤部族为王,听从调令,让我北蒙各个部族的儿郎有安身立命之地!”
“律赤王,你是孛儿只斤部族的王不假,可是,你的王位,乃是北蒙王敕封的,你手持军符,让本将号令三军,做那自取灭亡之举,已然违背了祖辈曾经立下的誓言,置我嘎达部族数百万儿郎性命与不顾,欲陷我嘎达部族与死地!你以为,本将会如何做?”
听到嘎达图的话,孛儿只斤律赤整个人已经呆立当场!
“哈哈……”难得看到一处窝里斗的好戏,顾长生笑的也很舒心。
原来,北蒙的各个部族,竟然是分疆而治的!
这样好!
这样最好!
难怪嘎达图能有这样的应对!
分封的牧草,正好位于三国交界之处的雁门关,这嘎达部族的实力,可想而知,而身在这军事分外敏感之地,嘎达图的所作所为,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谁会豁出去自己部族的存亡,来追随一个人?
合作,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当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时候,利益和合作什么的,就显得很是渺小了!
而她顾长生手下的南国之军,若是马踏北蒙,好巧不巧的,第一个就会在嘎达图管辖之下的这雁门关开战!
明显的,这不是嘎达图要的结果!
嘎达图的出现,让情势翻转,情势缓解之后,孛儿只斤念终于可以不用紧紧的抱着顾长生的腰身了,终于可以空出来一只手,瞧瞧的擦一擦自己熏的不要不要的眼睛了!
可是,她这不擦还好,手上还沾着辣椒汁儿的孛儿只斤念一时没注意,竟然用了手……
所以,孛儿只斤念哭的更加汹涌澎湃了……
虽然是跟孛儿只斤念说话,但是,嘎达图却一直关注着顾长生这厢的反应,见到孛儿只斤念哭的如此凶,直觉的以为,她是被自己不听孛儿只斤律赤号令的维护百姓举动,给感动了……
不得不说,嘎达图你想多了!
孛儿只斤念只是又被辣椒熏了而已!
但是,想多有想多的好,就比如嘎达图,虽然嘎达图早一步已经知道,顾长生既然能在雁门关守军不动的前提下,不动雁门关守军,就没有大开杀戒,真的开打的打算,因该只是为了自己的到来造势,为了嫡公主孛儿只斤念造势,知道是一回事儿,可是看到身为嫡公主的孛儿只斤念如此感怀,嘎达图的心底,还是颇有感触的!
身为王女嫡公主,能为了家国存亡,百姓生死,大放悲声,还真当得上是爱民如子!
只是……
她是王女,不是王子而已!
不然的话,北蒙何来今日的纷乱?
“军符!我有军符!我有军符的!你们都要听我的!听我的……”孛儿只斤律赤显然不是很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摇着头,径自的呢喃着。
嘎达图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看了抱着顾长生腰身的孛儿只斤念一眼,垂眸,眼底满是沉思……
沉吟了一下,孛儿只斤律赤终是长长的吸了口气,再抬头时,心底已然有了决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振臂一挥……
沉声开口道,“我嘎达图,以嘎达部族族长之名宣布,北蒙时值纷乱之际,王命罔顾嘎达部族百姓存亡,有违立国之处誓言,即日起,我嘎达部族,宣布独立,不再听从王命调遣,亦不参与王城之乱!”
嘎达图这话一出,孛儿只斤念当即一愣,眼中的泪珠儿还在不受控制的流,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满是不敢置信!
嘎达部族,宣布独立?
不!
有一就有二,如此下去,那她北蒙不用顾长生的兵马来踏,也会国将不国!
“嘎达族长!不可以!”孛儿只斤念也顾不得抱着顾长生了,当即上前一步,焦急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