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涛哥才不是这样的人!”郑丽玲大受打击,跌坐在沙发椅上。
“阿芬,别闹了,丽玲怀着孕呢!”
“死人仔,现在还护着外面贱女人。端我郭家的碗,还敢嫌我郭家的饭馊!”郭琦芬冷哼一声,环视一周,大声道:“早知道你和外面女人不清不楚,我堂堂郭氏大小姐,难道会扒着你一个穷小子。骗婚还敢和我大小声,等着离婚吧!”
“诸位也看见了,刚好给我郭琦芬做个见证。结婚了就要有契约精神,不是我郭琦芬仗势欺人,是马锦涛道德败坏。”
如今说结婚,可不是威胁,也不是以退为进,郭琦芬想明白了,这样的男人,不能要。
马锦涛脸色暗沉,他不在乎郭琦芬闹一闹,可说“契约精神”就不妥了。做生意的谁不讲究个诚信,香港是英国的殖民地,西方人讲究契约精神,东方人讲究诚信为本,若是失了这一条,做生意就难了。本来是家事、男女私事,可让她设么一说,倒成了人品问题。
这是郑丽玲捂着肚子呻/吟,她已经显怀,被那句“做□□还要立牌坊”气得动了胎气。
“涛哥,涛哥。”
马锦涛顾不得解释,赶紧抱着郑丽玲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观点不代表作者观点啊。那个年代香港人歧视内地人,婚姻关系混乱是客观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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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法证先锋背景,有人看出来吗?马帼英的父亲、母亲和大妈。
第10章 恶毒大小姐2
“爹地,我和马锦涛闹翻了,我要离婚!”郭琦芬怒气冲冲的回到家里。
老郭看女儿神色,以为她受欺负了,原来是和丈夫吵架啊。老郭没当回事儿,抖开报纸,继续看起来,漫不经心的道:“要爹地给你出气不?找人打一顿?”打过就算了,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合,尤其是年轻小夫妻,吵得天翻地覆,还不是和好如初。
“不用了,离婚的档口,别生事。”
“真要离婚?怎么想的?”老郭取下老花镜,严肃看着女儿。
“真离。”郭琦芬也严肃点头,“他在外面有女人了,肚子都大起来,可能两三个月就要生了,我可不做这现成的妈。”
“男人难免三妻四妾,不过现在法律不允许,他又靠着我郭家,不如拿捏住把柄,让他签保证书,以后不能把财产留给私生子。”
“爹地!不行!那个女人是他在大陆的青梅竹马,今天一起他还护着那个贱人呢!哪儿还敢想什么以后?”
“你不是早知道他在大陆有女人吗?”当初都不介意,现在怎么反而在乎了。
“哼!我以为他是个懂规矩的,男人嘛,有个把红颜知己算什么,和我结婚了,端郭家的饭碗,自然知道讨好谁。可我今天看他,根本把自己当王子了,以为富家大小姐、小家碧玉都非他不可呢!”郭琦芬嗤笑一声,“什么东西!”
“男人花心一点儿,可能力、人品没问题,就是好仔!”老郭还是劝和不劝分。
“爹地!你就答应嘛~难道马郭琦芬好听吗?我只想叫郭琦芬!”道理讲不通,郭琦芬还能撒娇啊!
“你什么时候改过姓,就欺负他一个大陆仔,不懂香港法律。”香港法律承袭清朝法律,又吸收英国法典,规定女人结婚了必须冠夫姓,不能拥有自己的姓氏。而大陆法律则规定,夫妻双方都有保留姓氏的权利。
“爹地,您可不是古板人,怎么今天总围着他说话。你可是我爹地!”郭琦芬跺脚道,香港新版婚姻家庭法1971年才颁布实施,到如今不过十多年的时间。很多人仍旧习惯旧式婚姻,能兼祧、能纳妾,对男人约束力很小。更何况有钱就学坏,在商场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尤其在香港这个自由港。
可老郭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是旧式家庭出身,可他只有原配一个妻子,只有郭琦芬一个孩子,没有纳妾,没有过继,就这么守着妻女过活。郭琦芬从小在父亲的熏陶、娇宠下长大,不觉得父亲会瞧不起女人,不重视家庭。什么男女关系混乱不是人品能力问题,这就是道德败坏!
“阿芬,你要想清楚,这不是小事。不仅仅是你婚姻的小事,关系着公司。”
郭琦芬大惊,“这才几年,他已经进入决策层了吗?我要是离婚对家里生意有影响?”早知道父亲同意这桩婚事是看在马锦涛能力的份上,可没想到他这么能干!
“那倒没有,我还活着,他自然翻不起风浪。可是阿芬啊,你是我老来女,我身子也不好,能坚持多久呢?公司早晚是年轻人的天下,可这个年轻人不是你。你大学毕业到时候,我也让给你进公司锻炼过,要是你有能力,我又何必找个女婿交托家业。马锦涛一个大陆仔,在香港无根基,能力出众可也重情,你抓住他把柄,日后好拿捏啊。别因为他和旧情人藕断丝连就小瞧他,多少大陆仔来了香港抛弃妻子,他能念旧情,已经很好啦。”
锣鼓听响,说话听音。郭琦芬听明白了,爸爸的每一种考虑都是保障自己日后生活。她就说嘛,这才是他爹地!
“爹地的话我明白,可是,第一,马锦涛靠不住。这不是我赌气,您可以打听打听今天餐厅的事情,马锦涛被我当场堵住,想的是息事宁人,把我当傻子哄呢。见哄不住就帮着那个女人,我走的时候,他抱着那个女人去医院了。就他这态度,以后不可能对我好。说不定见你去了,我失了靠山,又羞辱过他,变本加厉的还回来。第二,我郭琦芬也是有心气的,这样的男人不想要。就是我不擅长经营公司,我宁愿把公司卖给外人,也不愿意便宜了小人!”
郭琦芬跪坐在地摊上,依偎着爹地,撒娇道:“爹地,都是我没用,不能保存你的心血。”
老郭摩挲着郭琦芬的头顶,叹道:“傻孩子,爹地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想好了,就离婚吧。郭氏既然保不住,就由我来拆分出售。”按照郭琦芬所说,在马锦涛手里,也不一定能保存郭氏船业。
老郭也不是香港原住民,香港是个移民城市,各种信仰、风俗、习惯汇聚成的国际大都市。实力鱼龙混杂,光有钱不一定能保证平安舒心的生活。老郭盘算着,该给郭琦芬留下怎样的保障。
第二天早上,老郭父女两个正在吃早餐,忙了一夜的马锦涛回来了。
“爸爸,阿芬。”马锦涛就像没事儿人一样,拉开凳子坐下。大约是看老郭父女俩面色实在不好,他也知道这事儿是他不地道,低头致歉:“阿芬,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生气。我和郑丽玲认识在先,我也有责任负责她的生活。你放心,她日后绝不到你眼前来。爸爸,这事儿是我没处理好,请您原谅。”
“我该谢你重情重义?”老郭嗤笑一声,把手中报纸摔到他面前来,头条正是昨天餐厅的事儿。“大陆仔忘恩负义,郭氏大小姐当场捉奸。”“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郭氏大小姐语出惊人”“盘点那些嫁入豪门的奇男子”“郭氏船业或迎来大调整”。老郭连夜给各大报社打电话,人情没白费。
马锦涛越看脸色越黑,急忙道:“爸爸,您别信这些小报信口开河,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阿芬,我们正经原配夫妻,我分得清轻重。”
“得了,你的原配是那青梅竹马,找她去,郭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郭琦芬冷笑道,“王妈,把马锦涛的东西收拾收拾,放在门廊上。你最好下午之前收走,不然垃圾车来收走了,可不怪我。”
马锦涛没理会郭琦芬,只和老郭低头,哀求道:“这次是我做错了,爸爸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可千万请您别说这样绝情的话,都是一家人,我听了伤心。”
“别叫我爸爸,到此为止吧。今早有董事会,正好决定你的去留。”老郭言下之意,是要把他踢出公司了。郭氏船业冠了老郭的姓氏,自然是家族产业,最大的股东是他,他说了算。
“爸爸!”马锦涛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这是真要离婚啊。在家乡,离婚的女人受人唾骂白眼,受无数歧视,别说男人只是出轨,就是打骂老婆,也是能忍则忍。香港果然太开放了,居然这么点儿小事就要离婚。
老郭没心思听他胡搅蛮缠,放下筷子,接过王妈递过来的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你在不在,不影响辞退。”
“爸爸!”马锦涛瞬间下定决心,扑过去跪在地上,拉着老郭,哀求道:“爸爸,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和外面女人断了联系,以后一心一意守着阿芬。阿芬,你快帮我求求情,一夜夫妻百夜恩,咱们是夫妻啊!”
“马上就不是了。”郭琦芬擦擦嘴,“王妈,赶紧收拾东西,别耽误马先生行程。”
郭琦芬走到老郭跟前,挽着爸爸的手,施施然走了。
跪在地上的马锦涛萎靡在地,拳头攥得紧紧的,义愤填膺、怒火中烧,他已经放弃尊严,向条狗一样哀求郭家父女了,他们怎么还是不放过他!马锦涛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成功,只有功成名就,才能将这些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