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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2 / 2)

而后看了看日头,想到陈嬷嬷叮嘱,慌忙对于还拿着衣服犹豫纠结的沈英催促道:沈郎君,你快点去换吧,别问了, 不然来不及了,倒是王爷本来是欢喜的,都要不欢喜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就将沈英往屋里推。

沈英看她那架势,急的都想扒了他的衣服替他换了,忙应下: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而后进门重新关上了门。

再次提着展开了手上的衣服看了看。

其实穿衣服裸露对沈英来说不算什么,女人穿衣保守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因为体弱面对见色起意心怀不轨的歹徒会受到侵害,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害怕这一点,他虽然没有特意穿过裸露的衣服,可干活需要的时候,无论是打赤膀,还是不穿亵裤撩下襟光腿干活,他都干过,并不觉得有什么,落在别人眼里觉得他是在勾引人什么的,他也不在乎。

所以只是穿这么一身衣服对沈英来说没什么,重点是这衣服是为什么而穿的?不是为了便利,不是迫于无奈的选择,甚至都不是为了夫妻爱侣间的情趣,搁在今时近地,申屠轩让人来给他来穿这种衣服,只会是因为羞辱。

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都习惯了......不在乎。

小程安趴在床上看着他家爹爹拿着衣服去而复返之后,就站在门口盯着手上的衣服看,看着看着就一幅快要哭出来,又强忍回去的样子了。

爹,爹~~~

小程安奶声奶气喊。

沈英回神,深呼吸,转身牵强笑笑,走到床边去放下衣服来,一把将趴在床上的小程安从床上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安慰说:没关系,别担心,爹爹没事儿的,这么多年下来比这难听过分一百倍一千倍的羞辱,我都挺过来了,完全不放在心上了,这算什么啊,爹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可他这话说是说给小程安一个婴儿听得,不如说是强行说给他自己的听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程安是知道的,或许这么多年下来,他爹爹在面对不相干的人的羞辱时真的已经练成了铜墙铁壁,不在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但宁王不同,他爹爹虽然比宁王年长了几岁,但却可以说是宁王将他教导长大的,是宁王教会的他要自尊自爱,双儿也是人,要活的像个人。

宁王的羞辱,等于是在摧毁他一直以来的信念。

虽然宁王之后因为种种误会确实干了这种事,寒了不少次他爹爹的心,但这次他敢保证,绝对不可能是宁王干的,咱能不能别还没被虐,先自虐上了啊?

小程安一把抱住他爹爹的头,低头对着他爹爹的俊脸像个啄木鸟似的吧唧吧唧吧唧一顿糊。爹爹,快住脑!别瞎想!别自虐了,不信你穿去看看,我保证你一定会明白不是宁王给你传的!

不行不行,就这么穿去,让宁王那个醋精见了,肯定要生气,没准儿会坏事!那怎么办呢?

小程安一边吧唧吧唧往他爹爹脸上糊口水,一面发愁。

沈郎君你好了没啊?快点啊,要来不及了。

侍从还在外面催。

沈英倒是真的被他家宝贝儿子一通吧唧的什么惆怅心思都没了,好笑地将宝宝抱着他头的两只小爪子抓下来,分开黏黏糊糊的小宝贝。

好了好了,停停停,爹爹有事儿要出去一趟,现在没空陪你玩,等爹爹回来的。

而后将小家伙重新放回床上去趴着,深呼一口气,低头开始换衣服。

小程安却是一被放到床上就像只小熊似的,四爪趴地一扭一扭的蠕动者往床头爬起,然后一爪子拽住搭载床头上的挡风披风,拽着往回爬。

床榻边上,换好衣服站起来的沈英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好吧,还是他太单纯,这衣服设计的比直接让人打赤膀出门,还要难为情。

衣服是黑红的,很有质感的那种用料,前胸整个挖空到腰线,两条胳膊中规中矩裹得严严实实,可这样毫无疑问更加突出中间镂空的部分,下身就很松松垮垮,腰带设计的就很潦草,下襟更是潦草,直筒长袍的一侧干脆没有缝针,也就是穿上之后只能靠腰带捆绑来稍稍遮掩那么一点部位,给人一种很......

欲的感觉。

沈英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小程安抓回屏风来一扭头瞥见却是瞬间直了眼。

爹,爹爹!

小程安眼睛亮晶晶的抓着披风拍床喊,吸引他爹爹的注意力。

沈英下意识回头,一眼瞥见小程安抓着的披风眼睛一亮,当即大步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儿子,披风先让爹爹用用,回来再给你拿着玩。

说着他一伸手就从小程安身边将披风抽走了,干净利落的披上,在外面侍从的一再催促下开门出去,对受在外面的奶娘说:麻烦你照看一下安安,我出去一趟。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程安趴在床上木木地伸着小爪子,望眼欲穿地瘪嘴。

虽然披风他是给他爹爹拿的没错,可他叫他爹爹是想叫爹爹抱抱他,摸摸好看的腹肌啊!

同一时间,沈威在外奔波了半天,神色匆忙神情严峻的大步走进沈府。

正好跟边跟沈月燕说话边往外跑的沈堂撞到一起。

姐,我听侍奴念叨过几天就是沈叔叔生辰了,但沈叔叔都搬去宁王府了,你说我们还能去给他过生辰......啊!

沈堂一下被装了个屁股蹲,下意识皱着小眉头去看,看到是谁,顿时正了脸色,唯唯诺诺地对着沈威叫:父亲,对不起,孩儿不是故意的。

沈月燕还没来得及应话,见状也忙跟沈威见礼:女儿见过父亲。

沈威急匆匆的往里去,连理都没理她们,但在走了几步后,突的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回来问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沈堂:你刚说什么?过几天是沈叔叔的生辰?

神情阴鸷严肃的让小沈堂害怕,下意识往后缩,不敢说话。

沈月燕以为他是在为沈堂叫沈英叔叔生气,忙替沈堂说话:不,不是,弟弟他喊错了,是沈英,沈贱民。

沈威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瞬,眼中冷芒一闪,而后对着两人说: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要快,父亲要出趟门,带你们一起,另外让柳侍奴过来我院里一趟,我有事找他。

说罢再次转身行色匆匆的离去。

沈威这半天辗转了多个地方,先是在宁王府碰壁,后来又在太守府碰壁,昨晚他装病没有接受李鸣的传唤,今天李鸣发脾气不肯见他,甚至是借机用他生病的借口叫他这几天都不用去太守府任职,在家好好呆着养病,看似是在威胁吓唬他躲他的权免他的职,他都没多想,只当李鸣是在气头上,待他想个法子哄哄就好。

可他转头想要去找自己的亲信商量事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亲信近乎全都被李鸣招进了太守府,之后半天都没出来,一个都没出来。

之后他着人混进太守府去查探,就被告知现在太守府乱的很,李太守好像在让人凑屋子,搬文书复查什么的。

沈威心里咯噔一下,李鸣在怀疑他了,这些年他自然没少做背着李鸣的事儿,那些他都不怕,他早都擦干净尾巴了,但现在有一件事,因为他犹豫未决,没有最后的决定所以还处理干净,只是在拖着。

那就是宁王调查李鸣和禹王连手意图谋反的事情,他一直都在犹豫压那边,所以当他负责的密探察觉到蛛丝马迹的时候,他给的指示是证据不足,再观察看看,让那个密探继续跟进,既没有处理了那个密探,也没有将这件事禀报给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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