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缓了口气的金池翻身跳了下来,拍拍屁股就要走,语气冷静道:突然想起有点事,我先出去一趟,改天吧。
箭在弦上的虞临渊:?
若不是看见金池下唇的一道小伤口,雪白脸颊还带着未来得及消散的热气,虞临渊险些要以为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了。
他脸色都有点发青:现在就走?
弓都拉成了满月,你给我说不射箭了??
金池存了心要故意逗他,闻言,面上露出诧异之色,不然呢?
若是虞临渊稍微冷静点,就能看出他口头说着要走,地上脚都没挪动方向,哪有要走的意思。
然而他若是能说冷静就马上冷静下来,就不是那个经常惹得金池眼皮子直跳的搅事精了。
他浑身溢出了非常不愉快的气息,似乎想要发脾气,但很快压了下去,露出幽幽的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技术差,不想要?
还记着呢,金池差点没笑出声。
不过技术确实遭透了,他也不算说谎,两个人都没经验,加起来做的次数都没超过五次,跌跌撞撞的,都在共通摸索。
于是他说出了令他接下来后悔万分的一个字,是。
话音落下,虞临渊俊美的五官肉眼可见的变得扭曲,咬牙切齿地笑了,好,很好。
他简直气得脑充血。
金池说了。
居然真的说出口了!
不等金池笑意敛去,眼前场景直接猛地一晃,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抵在了玻璃门上,身下一凉,阳台一米外处,就是闲聊的裴一裴九等。
他们正在聊哪家推拿馆手法最好,像他们这种从小练习格斗出任务的人,身上暗伤无数,每过两周,总要去找个地方按一按,才能舒服点。
裴九说:南斗街那家不错,我上次去推过,师傅手法很专业,哥这周跟我去试试?
裴一皱眉:正规的?
裴九大笑:想什么呢,不正规的也不敢去啊,老管家知道了不扒了我们的皮儿,不干净哎?
他忽然止住笑,眼珠子警惕地往上看,哥,你听见什么声音没跟猫叫似的。
二人齐齐静声细听,却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他们头顶五六米高,玻璃门上压着一张汗湿的脸,墙上装饰绕的玫瑰花瓣被挤压成了红色汁水,印在金池目光涣散的脸。
身后的人像条失控的疯狗,卯足了劲儿撞他,一点轻重都不顾,完全没有前几次的试探温柔,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与此同时,伴随的却是比任何一次都汹涌的战栗,他无神看着玻璃门外刺目的阳光,被激起了阵阵眩晕感,喉间呜咽着。
你他妈
他语无伦次地骂着什么,那人听见,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更疯地咬他的肩膀,大笑:叫声哥哥听听。
阳光下金灿灿的头发湿黏成了一片,金池身上的汗水反着细碎的光,他喘着气道:想都别想。
下一刻男人就咬上了他的脸,金池悚然一惊,精气神有一瞬间集中:不准咬脸,我后天还有个节目要上,操!你还咬?!
虞临渊收回了牙,眼睑低垂,看着金池吃疼的表情,突然用力猛抵了下,幽幽问他:和谁上?那个方云哲?
金池被顶得哭了,周云哲!
结果虞临渊听了反而更生气了,胸膛不停地剧烈起伏,心想记这么清楚是什么意思?这一年背着他是不是偷偷联系过好多次?
操。
他是不是绿了?
虞临渊眼眸暗沉,浑身上下写满了要让金池痛哭流涕的四个字,接下来身体力行了一句话技术差没关系,忘死里练就行。
不光如此,他还几乎啃遍了金池的全身。
留下大大小小的印记。
给人霸道盖上了专属于他的戳。
到了最后,金池魂儿都差点没了,暴风雨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好几次险些掀翻了豪华巨轮,吓得船上的人精神错乱间,什么称呼都叫了出来。
风浪终于淹没了船只的瞬间,虞临渊眼神痴迷,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吃掉金池身上的汗水,在目光涣散的青年耳畔低语:别怕我再也不走了。
就算你死了。
也得和我的骨灰搅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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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向来有着严格作息的虞临渊意外晚起了,他恍恍惚惚起床,手情不自禁就自己移动到了腰侧,脚踩在地上的瞬间,竟有些腿软。
虞临渊:
这股从灵魂深处涌现出的虚弱
忆起昨天比以往更甚更过分的荒唐,虞临渊因为这两天的过度透支,越发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瑰丽的绯色。
怎可如此。
星星作为承受方,本就艰难,偏体内的人格不知分寸,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了。
虞临渊说服不了自己,主要是自己也不听,所以他静静地叹了口气,早就没了兄长气势的他,颇有些难为情地来到金池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是我。
里面没有回应。
虞临渊又唤了声:星星?
里面依旧没声。
还在睡觉?昨天最能闹的人格和星星闹了很久,那疯狂现在他想起都十分吃惊,于是迟疑地放下了手,想着不如让星星再多睡会儿。
这时,老管家从走廊走来。
瞧见他在这,素来对他恭敬十足的老人,此刻唇上的绅士胡气愤地抖了抖,看向他的眼神犹如看什么斯文败类。
几十年的职业素养使得老管家克制了又克制,才忍不住道:先生,年轻人身体再好,还是得节制。
尤其是池少爷,年纪还小,刚成年了两年,身体还在长,年轻人脸皮薄,您不节制就算了,怎么能不顾场合,不顾地点呢?
虞临渊心虚:是。
老管家终于没忍住,大声道:您知不知道,从昨天到现在,老宅里传起了闹鬼的传闻,说昨天头顶传来了哀哀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哭了大半天,就是找不到哪里发出的,池少爷要是知道,还要不要面子了?
虞临渊顿了下,才道:我知晓。
见他态度良好,老管家这才高兴了点,深深叹了口气:别找了,池少爷一大早,就气冲冲走了您也是,知道池少爷明天有工作要出境,再怎么情难自已,怎么能把人耳朵脖子咬成那样呢
一回生二回熟,虞临渊对背锅这种事情已经很麻木了,说:我也想知道。
老管家没听懂,但不妨碍老人家目光灼灼,催促他:池少爷年纪小,正是需要人哄的时候,您快去哄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