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惊讶地咦一声,“巫族之力?”
苏墨忧心忡忡地点头,“是,而且,韩稹极有可能是把巫族之力与韩氏九针结合了。”
云苏冷笑地道,“他若不结合,鬼医的名头又如何会落在他头上。”
众人闻言,纷纷觉得有道理。
鬼医鬼医,必然与巫术脱不了关系。
韩稹确实是医术界的天才,可若没有吕氏一脉的巫族之力,他只能算天才,却不能算鬼才。
云苏抬头冲苏子斌问,“吕如宁恢复的如何了?”
苏子斌道,“不碍事了,她虽然伤的颇重,但都是皮肉之伤,我这几天给她用的都是上等的好药,又加上弥月精心伺候,她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心情似乎不太好。”
云苏轻叹地道,“她能心情好才怪了,吕子纶生死不明,吕止言远在陵安,而很可能,他是站在段萧那边的,吕府一夕塌落,最重要的是,段萧对她的暗算和无情,怕是让她心头百倍地难受。”
苏进接话道,“既然她的心结是段萧,那就心病心药医。”
云苏挑眉看他一眼。
苏八公道,“如今的吕府,也只有吕如宁一个人可以用了,也就是说,要想对付韩稹的巫族之力,唯有吕如宁了。”
云苏道,“确实是这样。”
苏八公沉沉地道,“那就先研究如何破韩稹的九方银针。”
说到这个,苏子斌就极为感兴趣,很是积极地应话说,“我来应付。”
云苏、苏八公、苏进、苏昱、苏墨都同时看向他。
苏子斌摸了摸鼻子,“你们别这样看我啊,我是学医的嘛,自然对韩氏九针极为好奇,也真的想好好切磋切磋,上次在长乐关,虽然与他对战了小片刻,可他没使全力,藏着掖着,我实在没瞧出个明堂,这次是好机会,所以,韩稹我来对付,当然,关于他的巫族之力,我会找吕如宁协作的。”
云苏笑着问,“你会破阵吗?这个韩稹很可能是个五行高手。”
苏子斌道,“五行八卦阵是大哥最擅长的,我虽然不及他十分的厉害,可三分总有的,再者,我不会的话,不是还有你们?”
云苏点了点头,“说的也对。”
苏八公脸上又露出了伤感的表情,他只要一想到苏项,想到苏天荷,就没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但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孙们担心,他硬生生地将这种情绪逼退了回去,就着眼前的话题说,“那就先破了韩稹今天施出来的这个阵法。”
云苏支着额头,问苏进,“这阵法要怎么破?”
苏进道,“我得亲自试一次才知道。”
云苏唔一声,眯了眯眼,笑道,“那就守株待兔,他既负责运送军资,就不可能只是一趟的事,还会有第二趟,第三趟,所以,这次就换你跟吕如宁去拦劫。”
苏进咧嘴一笑,站起身说,“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苏府少爷的真正实力。”
苏子斌道,“我也要去。”
云苏随便他,苏八公叮咛说,“小心点。”
苏子斌点头,表示知道。
如此,苏进、苏子斌、吕如宁还有苏府幕兵三万,当现就出发,往京城外去了。
等他们三个人走,云苏坐在椅子里,目光微抬起来看向门外,门外的天在渐渐的转变,由七月的夏日燥热开始迈向八月的初秋,肆意灿然的火杉与黄桐也在慢慢的收敛颜色与枝桠,为即将到来的槐梅让出一片天地,他默默地看了很久,这才转回视线,对苏八公说,“外公去休息一会儿吧。”
苏八公摇摇头,“不想休息。”他目光也落向了门外,“你大伯死在松漠岭,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他的尸体。”
云苏道,“这都十年过去了,应该没有了。”
苏八公伸手撑住脸,不让自己情绪崩溃。
苏昱和苏墨也为苏项的死痛苦,尤其,苏项死后很可能尸骨无存,一想到这个,身为儿子的他们不约而同的红了眼眶。
宋繁花说的对,苏项是云苏以及苏府心中的疤,远比苏天荷还要深,一旦触及,就是剖心削骨,云苏想,有些人,真不能大意,尤其是宋繁花,一旦对她松懈,她都能在你背后插一刀,而且直击要害。
云苏很头疼,可头疼也没办法,如今段萧和他的相关人等全都入了松漠岭,要想拿下他们,硬攻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那么,要如何智取?
云苏暂时想不到好的对策,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韩稹、元丰、马怀燕、风香亭入了松漠岭地界,远远的就看到城墙上头守着绵延不断的士兵,这些士兵既是守兵,也是防兵,自然也是攻兵,守城将领晏城看到有人往松漠岭来,立马去通知段萧。
段萧听了,立马带着韩廖过来,登城墙,观望,一望之下,又惊又喜。
韩廖说,“是韩稹。”
段萧扬手收起烈日银枪,让士兵们将城门打开,城门一开,段萧就带着韩廖走了出去,站在城门前迎接。
韩稹率先抵达,元丰、马怀燕、风香亭随后跟上。
段萧看着面前的三人,视线从韩稹的脸上扫过,落在元丰、马怀燕和风香亭身上,惊疑地道,“没想到是你们。”
元丰哼一声,“我是来找宋繁花报那一剑之仇的。”
马怀燕说,“我是来找你算帐的。”
风香亭道,“我来瞧一瞧封闭了十年之久的松漠岭到底有什么鬼。”
段萧听着这三个人的话,微微扯唇笑了,却是很郑重很诚恳地对他们道,“不管你们想来做什么,我都很感谢你们能帮忙把军资运过来。”他朝他们三人深深鞠了一个躬,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韩稹趴在马背上,闲散似的玩着马鞭,闻言挑眉,“你都不谢谢我呀?没有我,这些军资都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