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吕府外面设了结界。
寻常人是发现不了的,因为那结界就是吕府真正的院子,一般人去偷窥,看到的也是正常的庭院,若不是温千叶同出天机一族,也定发现不了。
段萧拧着眉头问,“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来破这个结界的?”
温千叶深思地想了一会儿,说,“若能取到吕子纶的血,或是与吕子纶有关的能引起他血共鸣的东西,我就能以温氏的以血寻脉之术,破了这个结界。”
段萧道,“吕如宁跟吕子纶是兄妹,她的血管用吗?”
温千叶说,“不管用。”
段萧问,“吕止言的呢?”
温千叶说,“也不管用。”
段萧摸着下巴,眉头都锁死了。
温千叶也在脑海里搜刮着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来破这个结界,又想了一会儿之后,他说,“若是能找到与吕府有关的本族之物,也可依此物,寻本问踪,达到破解结界之效果,但是,”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吕府不可能把本族之物示人于外的,这好比我温氏,也不可能把本族之物示人于外。”
这个想法也被排除了。
根本行不通。
但是,段萧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一抬头,眼中闪着奇异的亮光,“吕氏本族之物?”
温千叶道,“嗯。”
段萧拍桌而起,大笑道,“有。”
温千叶一愣,“啊?”他奇道,“你身上有吕氏的本族之物?”
段萧摇头,“我没有,不过,岳文成身上有。”说罢,又道,“正确的来说,是宋清娇身上有。”
温千叶不解地道,“宋府三姑娘?”
段萧道,“是。”他从书桌后面走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松软的神色,笑着靠在窗边,慢悠悠地说,“当时在衡州,岳文成在向宋清娇提亲的时候,曾给她了一个占书,那占书通体黝黑,长若巴掌长,宽若两根手指之距,字悬于纹面,却不是手写,也不是篆刻,而是无形中自然落定,岳文成说,那是他祖母请的良辰吉日,但你跟我都清楚,岳老太太可不会占卜,而会占卜又跟岳老太太关系别扭的只有韩老太太,而韩老太太……”
说到这,他忽地一顿,看着温千叶。
温千叶眯起眼接话,“韩老太太姓吕,是吕氏一族人。”
段萧笑着说,“正是,所以,那古老的占文卦,必然是吕氏本族之物,如果我所料不假,那是韩老太太出嫁之时,吕氏的当家主送于她的姻缘签,至于为什么她要把姻缘签给了韩老太太,却不留给自己的孙儿,这就不知道了,这两个老太太素来不对盘,又偶尔会抽风地好的不得了,但不得不说,这占文卦真是送的很好。”
温千叶听到这里,凝重的脸色也缓了一缓,“如此就好办了,但我还得先看一看那个占文卦。”
段萧道,“如果宋繁花在就好了,有她出面,这话会比较好说,那占文卦已经送给宋清娇了,让岳文成去要,会让他为难。”
段萧皱皱眉,说,“我去找宋繁花。”
温千叶低声说,“好。”
反正,案情也分析好了,凶手也已经锁定住了池乔,要破吕府结界的关键物也找到了,如今,就是怎么下手的问题了。
段萧去刑部大牢,他一来,严司就格外的殷勤客气,端茶倒水地对段萧道,“我就说吧,你是贵人,一出去就必定要飞黄腾达,”看一眼他的官袍,越发的高兴了,“监国将军,我可真没看错人。”
段萧伸手摆了摆他的官帽,也是笑意吟吟的,“你当时还说,等我出去飞黄腾达了,千万别忘了你。”
严司一阵尴尬,哈哈一笑,“从我这里出去的人,我都会说这句话。”
段萧道,“那么,有几个人照顾了你?”
严司轻咳一声,眼睛滴溜溜地转,岔开话题地问,“将军来刑牢做什么?”
段萧道,“看看你。”
严司立马摆正态度地说,“将军,我一直本本分分,恪职尽责,没有做任何违背职责以外的事儿的,也没偷偷受贿,让犯人短吃喝的。”
段萧轻笑,“是么?”他手指点着太阳穴,佯装回忆地道,“我记得去年我住刑部大牢的时候,有个人天天偷公物来给我练枪,时不时地给我弄一壶酒,窝在我这里跟我谈人生谈理想,哦,对了。”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更来劲的,又道,“他当时还说他看上了一个女刑犯,想睡她。”
忽地,段萧那双漆黑又闪着锐利冷光的眼睛盯了过来,吓的严司一个心跳不稳,差点跪了下来。
却不想,段萧轻飘飘地来一句,“睡到了没有?”
严司心想,我就是真睡到了,我也不敢跟你说啊,爷,你这眼神好可怕。
再者,他真没睡到。
他虽然是刑牢底部的督察官,可他胆儿小!
严司抚抚额头,轻咽一口气,低着脸说,“将军,我以前可没虐待你啊,对你不薄的。”
意思就是,你不能恩将仇报,发达了,来捉恩人的小辫子。
段萧点头,很诚恳地道,“我念着你的恩。”
严司松一口气。
段萧道,“我来看看我未婚妻。”
严司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忽的又一蹿,他惊声道,“啊?将军的未婚妻?”
段萧道,“是。”眼睛在周围转了一圈,说,“叫宋繁花,带我去。”
严司一口气儿差点没呛死在嗓眼里,他结结巴巴地说,“宋,宋……宋繁花?”
段萧眯眼,“是。”
严司脸色不大好地说,“刚刚被人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