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太太气哼一声,扭头走了。
韩稹立刻把岳文成抱到屋子里去,掏出针贴,极快速地抽出一根针出来,稳住那蔓延至心肺的针气,等针气消散,他又给岳文成渡功运伤,躺了一小会儿,岳文成醒了,韩稹此刻正拿着洁白的毛巾擦着手,面色一如那洁白的毛巾一般,白的寒碜,与韩廖有几分相像的桃花眼里逸出笑痕,“岳公子,你可走了。”
岳文成摸摸昨天受伤的地方,不疼了,他蹙蹙眉,问,“你给我治的伤?”
韩稹笑道,“不是我还能是谁?昨天都说了你那穿心针唯我一人可解。”
岳文成努嘴,“我后天出发。”
韩稹点头,“哦。”
岳文成看他一眼,也不多说,直接走了,等他走后韩稹就去了韩老太太的院子里,韩老太太一个人坐在那里,苍老的面容上有一抹难以形容的颜色,韩稹微微顿了一顿,还是喊一声,“祖母。”
韩老太太看他一眼,招手,“过来。”
韩稹走上前去。
韩老太太对他道,“这几年是不是把你们哥俩关的太紧了?你大哥走的时候一声不吭,也不来向我辞个别,你现在也要走了。”
韩稹道,“韩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韩老太太看他一眼,心想,老大会回来吗?不会了,就算回来,也不知道要到哪个猴年马月了,那个时候她还活没活在人世都难说,她轻轻一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韩稹说,“陪祖母坐一会儿。”
韩稹撩袍就坐。
韩老太太道,“你们的爹娘是死在琼州的,现如今,你们兄弟二人又要去琼州……”
韩稹蹙眉,问,“我爹娘是怎么死在琼州的?”
韩老太太道,“雪崩啊。”
韩稹眯眼,“雪崩?”他道,“琼州有雪山吗?”他怎么不知道?
韩老太太道,“以前有,后来就没有了。”
韩稹不解,问,“以前的雪山叫什么?”
韩老太太仰头看天,片刻后视线就恍惚了起来,她仿佛看见了那片雪,看见了那雪山上常年不败的水晶花,看见了那棵树,看见了那座庙,可是眼一眨,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韩老太太眼中露出悲色来,悲色渲染在苍老的脸上,竟让她一下子看不真切起来。
韩稹心一紧,立马抓住了她的手。
韩老太太扭头看他,笑道,“祖母没事,那座雪山消失了很久,祖母也忘记叫什么了,不过现在没雪山了,也不会再有雪崩。”
韩稹蹙蹙眉。
韩老太太又道,“当年你们兄弟二人是被苏天荷救回来的,他苏府也算是我们韩府的恩人了,去了琼州后,记得去拜访拜访,替祖母问声好。”
韩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