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死了。
沈寒既传达了这样的信息,那就必然不会有错。
云苏漠然抬起眼看向遥远的窗外,窗外的景色不同于衡州,衡州的七月是在雨季中度过的,可云京城中七月是火杉与黄桐恣意怒长的节令,那窗外片片红叶片片黄草映着那一地翠湖碧蓝天空都跟着灿烂,他慢慢捻起腔调,低声道,“沈寒信中所言的女子,本王没听错吧,她叫宋繁花?”
那人又点头,“王爷没听错。”
云苏浅漠勾唇,“印象中,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人提醒他,“衡州太守段萧的未婚妻。”
云苏恍然想了起来,“是她。”
那人说,“从沈寒信中所言,此女子不同凡响,他所查的天外飞银似乎与此女也有关系,柳绍齐又被争议说是死于她手上,柳元康的事虽说很可能是段萧所为,但属下猜,这肯定也与那女子脱不了干系。”
云苏摸摸下巴,眼中溢出刀光剑影,正要说话,忽的门外一阵紧锣密鼓的敲门声,他皱皱眉,出声说,“进来。”
门外的人推门进去,恭敬地颔首,“王爷。”
云苏问,“何事?”
那人道,“王府外有一人说是来自衡州,带一封信给王爷。”
云苏眯眯眼,“为谁带信?”
那人道,“柳纤纤。”
云苏缓缓理了一下袍袖,眸色卷出半幅风云,轻淡道,“呈上来。”
“是。”
那人将信递过去。
云苏接过,拿手上展开,看完,他将信一合,冲立着等命令的人道,“既来了,就不要让他走了,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那人应一声,下去办事。
原本立在房中的人问,“王爷,柳小姐说了什么?”
云苏倦起双眼,又懒懒地靠在了椅背里瞌上了双目,那人立刻就要闪身退去,只是刚有动作,看似浅寐的人又缓缓睁开眼,那一眼睁开,薄刀出鞘,舞袖盈雪,开出荡荡无尽的冰原之色,他冲那人道,“墨砚,去准备马车,本王要去一趟衡州。”
墨砚一愣,忽地扭过身来,大惊,“王爷!”
云苏看着他,“去执行。”
墨砚很想说,王爷,就算那宋繁花能杀了柳绍齐,可她也不足为虑,有沈寒在,她还能翻出了天不成?一个小小衡州,一个小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劳驾王爷您亲自去?
可这话他想归想,却不敢问出来的,他垂首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