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又问,“上哪儿?”
薛凌之道,“柳府。”
陈易把薛凌之送到柳府,等了将近有一个时辰的样子,薛凌之出来了,陈易又把他送回去,等薛凌之下了马车,他就高兴地扬鞭往陈家村去了,只是,雨太大,马车还没行到一半,那马就被一股迎面冲过来的大风气流给刮倒在了地上,然后就起不来了,陈易扬起鞭子抽了好几鞭,看那马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只好扔了马鞭,冲进前面的一户人家的檐下避雨。
避雨避了一会儿,那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家丁,家丁本是要将打扫的脏水泼掉,不曾想,竟看到有人在檐下避雨,他上前问了几声,了解情况后飞快地跑进府,过一会儿出来后,他对陈易说,“我家小姐说,这场雨要下很久,先生若是没地方去,可在舍府暂住,等天晴了再走。”
陈易不想麻烦别人,可也不想回到马社去,他把掌柜的马给打坏了,掌柜的能饶了他才怪呢,他一个人也没办法将那马弄起来,前思后想之后,他冲家丁小声询问,“能不能劳烦你再通传你家小姐一声,让我把那匹马也带进来?”他指指远处雨水里瘫软在地上的骏马。
家丁道,“我去问问。”
问罢,回来,身后跟了两名家丁,都是身强体壮的,刚那个家丁说,“我家小姐同意了,先把马弄到马屋去。”
陈易感激道,“有劳了。”
三个家丁与他一起去将那匹马弄起来,拖到马屋,喂了些马食,陈易怕这匹马死掉,就一直守在马屋里,直到它能蹦蹦跳跳了他才放下心来,出了马屋。
这一呆就呆了小半月,直到十天后,暴雨熄止,小雨缠缠绵绵,他才去向主人家致谢告别,却不想,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他一愣。
宋明慧也一愣,“陈公子?”
陈易脸一红,前近一步拱手道,“二小姐。”
宋明慧笑道,“原来那天的人是你,你的马治好了吗?”
陈易感激不尽地道,“治好了,所以我是来道谢并告辞的。”
宋明慧点点头。
陈易又看她一眼,转身走了,走出几步之后,他缓缓停住,扭过身来,冲宋明慧问,“府上还缺家丁吗?”
宋明慧说,“家丁不缺,倒是缺一个看库房的。”
陈易道,“你看我如何?”
宋明慧怔了怔,眨眨眼问,“你不是在马社做工的吗?”
陈易抿唇道,“不想在那里做了,这几日下雨,我没能回家,我娘定然很担心我,本来在马社做工她就一天提心吊胆的,她担心我会在途中出事,有时候跑长路,好几天不能回,我也担心她,若是在府上做事,我娘就省了这平白的担心。”说罢,顿顿,又道,“上次我娘向你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宋明慧想到上次陈大娘来府上提亲一事,又在她说出让陈易入赘宋府后大怒离开,她笑了笑,说,“为娘的都是朝着儿子想的,这是人之常情,我有何可怪的?若不是你上次救了我,我如今焉能好好地站着?”她道,“我得感激陈大娘生下了你,才让我能得你相救。”
陈易立刻摆手,“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宋明慧笑道,“那就不提了。”想到什么,又说,“库房的差事虽然不重,但却不能离府,你若是应了这活,就不能再回去了。”
陈易大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