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去杀害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又有人问道。
“你的问题就是我接下来想要告诉你们的事,”池澄继续说道,“我们在小克鲁斯失踪当天的衣服里发现了一颗糖果,而这颗糖果证明了是有人对小克鲁斯进行了诱拐,并最终施以毒手,所以我们昨天进行了一个实验,最终实验里只有在座的几位拿走了糖果。”
终于有人想起了自己昨天的确在学校礼堂拿过糖果,但随即而来的是这人的暴怒:“你是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们杀害了小克鲁斯?我的女儿就是小克鲁斯的同学,我昨天拿糖果也只是想带回家给我的女儿,我怎么可会杀害小克鲁斯呢!”
这人的一番话就好像炸-弹一样激发了在场者的情绪,不过好在池澄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然后众人只听到他恳切地说道:“我能明白大家的心情,但我更希望大家了解一个事实,事实就是,一个诱拐并杀害了小克鲁斯的凶手还在冬泉镇里逍遥法外,而我们这次请大家来也只是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个调查的权力,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仅能还你们的清白,同时也可以尽早抓住那个凶手!”
“当然,我们也可以申请合法的搜查令,可是这样一来务必就会耽误许多时间,而大家能想象这样一个凶手在这段时间里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吗?这位先生,您也是一位父亲,您也认识小克鲁斯,所以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祝安生听着池澄这番无比真挚的话差点都要热泪盈眶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池澄的计谋。
拿到dna的鉴定书后,如池澄所说,他们确实可以申请合法的搜查令,但那样一来耽搁的时间就太多了,于是池澄想到了这个办法。
池澄把这五人一起叫到警局,最终说出上面那番话,但事实上他只是想通过这样的办法让那个女人也不得不同意搜查,显然他的计谋又一次成功了。
除那女人外的四人纷纷被池澄的话感动,尤其是原本还很激动的那位父亲,当听到自己的女儿也可能有危险后,他立马就同意了池澄去他们家里调查的请求,直到最后只剩下那个依然低着头的女人。
“西尔维娅,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当五人中的四个人都纷纷同意后,那位父亲向那个女人问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西尔维娅依然保持沉默,逐渐地,几乎每个人都明白了什么。
“西尔维娅!”
又有人出来叫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只是她显然依旧不想开口,会议室里陷入了僵持的沉默。
“叮——”
忽然,一个短信铃声的响起打破了会议室的安静,当所有人都看到西尔维娅手机的屏保图片时,没有人还会再怀疑什么,因为在西尔维娅的手机屏幕上,那是一个异常可爱的男孩儿的照片。
低着头的西尔维娅听到手机铃声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想要把手机拿走,但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一切都晚了。
————
当天下午两点,祝安生和池澄走进了西尔维娅偏僻的家,她的家是那种老式的木头房,一共有上下两层,可是祝安生和池澄却只停在了第一层。
“你闻到了吗?”祝安生一边观察着西尔维娅的家,一边蹙眉问道。
“嗯。”
池澄的回答很简短,那是因为他和祝安生都明白彼此闻到的那种味道,那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在这里!”
祝安生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
池澄经由祝安生提醒后,他也意识到那种古怪难闻的气味来自地板下,然后他连忙招呼屋外的那几个警察进来砸开地板。
“砰!砰!砰!”
每一斧都仿佛是劈砍在祝安生和池澄的心头,最后当地板被撬开一个大洞后,难闻的气味一瞬间仿佛变成实体般恐怖。
这几个冬泉镇的警察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再次逃似地离开了屋子,最后池澄主动钻进了那个大洞。
地板下黑暗的环境也阻止不了那难闻的腐臭争先恐后地钻进池澄的鼻子,池澄只能咬着牙继续向前爬,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他伸手去摸,当感受到那东西圆润的弧度时,他意识到了,那是一个头骨。
下午四点,西尔维娅家地板下八具残缺不一的尸骨终于重见天日,跟随池澄和祝安生一起来的警察实在不顶什么用,最后还是祝安生出了最多的力气将这八具尸骨带了出来。
挖完尸体后祝安生才去清理自己,等她稍微清理干净回来后,她看见池澄正蹲在那几句尸骨旁观察着。
“有什么发现吗?”
“这八具尸骨应该都在那地板下埋藏了很长时间,其中七具已经完全白骨化,剩下这一具也已经是高度腐败,显然离被杀害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了,其中高度腐败的这具尸体没有左臂,但显然不是生前的残疾,应该是死后分尸才对,不过为什么这具尸体只被砍掉了一条手臂呢?”
“其他的呢?”
“其他的尸体都已经白骨化,比较凌乱,恐怕要等我把他们重新拼凑起来以后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但有一点,这些死者的骨骺线都没有闭合。”
“骨骺线没有闭合,也就是说,这些死者都很年轻了?”
其实分析到这里,祝安生和池澄便已经有了结论,看来他们的确抓到了一个已经犯罪的攻击型恋童癖者。
“可是为什么这些尸体会被藏在地板下呢?为什么西尔维娅不把这些尸体也带到工厂毁尸灭迹呢?”
池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想不明白。
“我们如果能完全理解杀人犯的心理,那么恐怕我们自己也快要变成罪犯了。”祝安生安慰地说道。
“不对,肯定还有什么问题,安生你留下继续搜查证据,我带着这些尸体先赶回警局,我要审问一下西尔维娅。”
祝安生对池澄的提议并没有什么意见,所以不久后,池澄就带着那八具尸体以及两个吐到虚脱的警察回了警局。
警局里,池澄再次见到了西尔维娅,池澄没有废话,他直接把在西尔维娅家里调查时拍的照片扔到了桌上。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池澄问道,可是西尔维娅连看也不看他,一副任人宰割听天由命的模样。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来问问你,你明明可以把那些尸体带到工厂里毁掉,但为什么你要选择把尸体藏在地板下面呢?”
听池澄说到尸体吗,西尔维娅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他,那是池澄这辈子见过最怨毒的目光,原本西尔维娅姣好的面容也似乎在这一刻露出了魔鬼的爪牙。
“你肯定还有什么秘密对不对?”
池澄就仿佛看不到西尔维娅的目光,他反而探身靠近了西尔维娅,最后竟然是西尔维娅好像败下阵来一样撇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