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晨光悄悄从窗帘的缝隙间溜进卧室。
床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睡。
他们的衣服被随意丢弃在床下的地毯上，有西装、西裤、衬衣、长裙，甚至还有男女款的内裤各一条。
被子里，女人先醒了过来。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周琪的初夜，就这么荒唐地结束了。
六万元，买得可不仅仅是她的初夜，而是她整整一个月的夜晚。
白昭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他再怎么浪荡不羁、花天酒地，也依然是个商人。
商人，就不做亏本的生意。
六万元买来周琪三十个夜晚的陪伴，比他在外面找女人还划算些。
不用给她送香水、买衣服、买包包，细细一算，成本还降低了不少。
就连在梦里，白昭也为自己的精明洋洋得意。
可周琪的心却碎了。
在丢掉饭碗、坐牢和失贞之间做出选择，她很快便妥协了。
没有尝试继续给裴嘉儿或明尊打电话，也没有相信法律援助。
甚至，她幻想着若是警察一来，就会给自己拷上冰冷的手铐！
毕竟是刚刚告别大学生的年轻女孩，她的智慧和阅历还远远不足。
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周琪忍着恶心走进浴室。
淋浴，然后准备离开。
帝豪酒店801房间，虽然是总统套房、装饰无一不是高档奢华。
可周琪却浑身不自在，只想逃离这里。
当她穿好内衣走出浴室，却发现白昭也醒了。
“哟，美人出浴，很好看嘛。”白昭笑道：“怎么样？再玩玩吧？”
“……不行，我们约定的是晚上，白天不在约定范围之内。”
这是周琪最后的矜持，除了用身体偿还债务，她不想再多做半点付出。
啪！
一张房卡，被丢在床边。
“拿着，从今天开始，你还有二十九个晚上要在这里过夜。”白昭笑道：“这备用房卡，你进出方便些。”
周琪默不作声地将衣裙穿好，再将房卡收起。
她要走了，但在离开这噩梦般的总统包厢前，她还想再最后努力一次。
“白昭，我们是大学同学……”
“是是是，我知道。”白昭舔了舔舌头。“所以，我早就想和你……嘿嘿嘿！”
一阵恶寒，周琪含泪离去。
刚刚走出酒店不久，手机却响了。
现在还是清晨起点，谁会给她打电话？
是裴嘉儿。
“喂？”周琪的声音沙哑、干涩，听不出半点女性应有的温婉动人。
“琪琪，你还好吗？遇上麻烦了？”裴嘉儿紧张道：“不好意思，我昨天加班……”
“我知道，你很忙，我不该打搅你。”
虽然裴嘉儿的口吻充满愧疚，可周琪依旧冷漠。
她现在才来关心自己，不是太迟了吗？
彼此沉默了几秒，裴嘉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琪琪，到底是什么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你只管开口就好了。”
“是吗？不管什么事，你都愿意答应我？”
古怪的口吻，好似要挑战裴嘉儿的底线？
“这……只要我能做到的……”
裴嘉儿想不明白，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难道还需要防备着彼此吗？
“好啊，把你的男人让给我。”周琪淡淡道。
“啊？”
裴嘉儿吓了一跳。
她慌得不知道如何接话，却听周琪又道：“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