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的办公室很大,整面都是落地窗,装潢是他一如继往的风格,低调中透着奢华,冷硬中透着品味。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
办公桌上放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扎着马尾,穿着职业套装显得俐落干练的年轻女人。另一张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中间,后面的男人紧揽着女人肩膀,女人和小男孩笑得阳光灿烂,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唇边也噙着浅淡的弧度。
那是幸福而温暖的笑意。
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直到门口响起沉稳而低缓的脚步声。
她转身,视线定格在那道迎面而来的颀长黑色身影里。
神情,有那么几秒的恍惚。
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里面是件挺括不染尘埃的白色衬衣,下身一条九分窄版西裤,一手插在裤兜里,另只手拿着文件,冷峻又挺拔。
头发剪得很短,发际线鬓角清晰深邃。
雪儿和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四目相对。
时光对他似乎格外偏爱,五官精致,轮廓英挺,他还是那个凌厉尊贵不可一世的男人。
只是愈发的深不可测,成熟冷贵!
“阿寒。”雪儿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好久不见。”
慕司寒冷冷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半年来,他很少再笑,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上面,像一个机器,不会笑,不会哭,没有任何情绪。
经过他的努力,他在王室里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夜凤君不想让他沉浸在失去南栀的痛苦里,明着暗着跟他安排了几次相亲,但是那些名媛千金,一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就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因此都城的上流圈里流传着一句,储君是个冷血阎王,和风流多情的五殿下,形成鲜明对比。
慕司寒的目光只在雪儿身上停留两秒,便迈开修长双腿坐到了办公桌后面的皮椅上,漆黑深邃的眼底毫无情绪,宛若一汪幽冷的深潭,经过雪儿身侧时,只留下清冽冷感的男性气息。
雪儿耷拉下脑袋,长长睫毛掩盖的眸底有几分失望,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她重新看向拿起钢笔签文件的男人,走到办公桌前,轻声道,“阿寒,那次在村落,你让我来这边找你的,你是不是怪我来晚了?”
慕司寒微微眯了下深不见底的冷眸,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嗓音沉冷的道,“没来晚,只是现你来不来,都对我没有多少意义了。”
当初想让雪儿过来,是想要夜擎那个人格彻底消失,不再伤害南栀。
可如今南栀不在了,他治不治好,都没有多大意义了。
雪儿看着对她冷漠至极的慕司寒,心里难受至极,眼中氤氲出一层盈亮的雾霭,“阿寒,我听说南小姐她不在了……”
话没说完,就被慕司寒冷声打断,“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