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蛮蛮乖巧地应了一声,将小手主动塞进侍女手里,蹦蹦跳跳地往外走,临出门时不忘回头叮嘱,“蛮蛮,明天,找阿弟顽。”
魏大司马绝倒。
“活该!”芳洲抿唇一笑。
魏无恙立刻扑了上去,咬着她的耳垂恨恨道:“单于,你还好意思取笑臣?恐怕你是忘了自己那天在床上的勇猛了吧?你骑在臣的身上整整一宿,一连幸了臣五次,床架子都快被你晃断了……”
“魏、无、恙!”
“臣在,”魏无恙咬着的樱唇吮吸,说着最动听的情话,“臣愿翱翔在天,日日巡弋单于领地,为单于守疆固土;臣愿化身为羊,夜夜承欢单于身下,为单于绵延子嗣。只要……,单于生生世世只爱臣一个。”
芳洲的心都被他亲酥了,傲然道:“那是自然,本单于现在命你再给我一个孩儿,以后也不许拦着我生。”
“臣遵旨。”男人得了赦令,急不可耐地展开征伐,滚烫挟裹火热,烈焰燃烧激情。很快,二人就被这久违而炽热的情潮吞噬,忘了周遭的一切,眼里只有彼此。
单于与大司马的这场床笫之欢,持续了三天三夜。次年,芳洲顺利产下一个男婴。魏无恙“一战成名”,人送外号“天下第一伟男子”,从此再无人敢提让单于纳美之事,他成了匈奴史上单于后宫专房专宠第一人。
(全文完)
第99章
“恭迎君上归位,贺喜君上修为精进。”
昆德宫门前,一众宫人心情激动地对东王公行着拜贺大礼。然而,一向以提升修为为己任的上神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借机鞭策一番,只是象征性地摆摆手,示意众人各自散了,自己则站在云海旁凭栏而立,任大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君上?君上?君上?”
小仙童连唤了好几声,才将心事重重的东王公从沉思中叫醒,他侧过半边俊脸,神色清冷:“何事?”
“太元圣母来找过你四五回了,她说请你归位后马上到昆仑墟走一趟,她有要事相商。”
听言,东王公平静的神色渐渐龟裂,平生第一次有了名为“踌躇”的这种情绪。
去还是不去?去了要怎么说?又该如何面对木樨?
当初她来找他退婚,他信誓旦旦地说,姻缘天定,纵使无意,也得受着,不管她来多少次,他都不改初衷。
可是,两番尘世历劫归来,他坚定不移的想法悄悄动摇了。
虽然封印了人世种种,他还是依稀觉得在凡间做了一件十分要紧的事,好似与一个女子相关,只要一想起那个模糊的影子心中就会又甜又酸,这是他几万年的神仙生涯中从未有过的。所以,在理清楚头绪之前,他不想贸然成亲。
以前,他心无旁骛,娶她不过水到渠成;现在,他心有千千结,还与凡尘有了纠缠,不复当初的坦荡与磊落,再娶她对谁都不公平。
……
昆仑墟,正满意地打量着东王公,不禁再次为自己的眼光叫绝。
剑眉星目,长身玉立,目光清明,神态端方,的确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夫婿。她盈盈一笑,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今天请东王公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当初原打算等木樨长到五万五千岁,待她飞升上神之时再与你完婚,但我近来探知混沌内有异动,盛装父神肉身的乾坤水晶琉璃棺正在被凶兽啃噬,为了他的安危计,我要提前归隐混沌,所以我希望你能与木樨在我走之前完婚。”
“娘娘,我……”
对面女子慈母般殷切的目光,让东王公原本想好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且,近乡情怯,离木樨越近,他的心就跳得越快,有种想见又不敢见的冲动和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知道种种情绪冲撞之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僵在原地。
“怎么,东王公是对木樨有意见?”
太元圣母轻轻笑了,话里带着深深的自责,“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这丫头因为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被我惯得胆大包天,我听说她去找过你两次,嚷嚷着要退婚,幸好都被你给挡回来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已经让她面壁思过去了,她现在要多乖顺有多乖顺。东王公大可放心,木樨虽然有些娇气,但心性纯良,是非分明,绝对可以与你比肩。所以,请你看在父神和我的面子上,无论如何多担待一些。”
“娘娘,我并没有嫌弃木樨上仙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怎么了?”太元圣母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东王公要是还有顾虑,不妨说出来,能改的我一定敦促木樨改正。”
太元圣母一再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东王公心中愧疚更甚,他低着头,轻声道:“娘娘,木樨上仙真的很好,有问题的是我,我……不能娶她了。”
太元圣母脸上的笑渐渐淡了,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为什么?”
东王公咬咬牙,破釜沉舟道:“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胡闹!”太元圣母重重拍了桌面,眉眼变得凌厉,“三界十方谁不知道你们早已定下婚约?你现在才说不娶,打算置木樨何地?又置我与父神何地?”
“娘娘,对不起。情之一物,半分不由人,枉我修行几万年,一朝撞上了也是无能为力。”
“哼,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子,不过这婚是玉帝牵的线,若要退也须经过他同意。你若肯同那女子断了往来,我就当你刚才的话没说过,咱们也不必闹到玉帝面前让大家看笑话。”
东王公抬头看了太元圣母一眼,她明明很生气,但仍极力克制着怒火劝说他。其实真闹起来,被人戳脊梁骨的只会是他,于木樨没有半分影响,这样的心胸实在令人汗颜,两厢对比显得他更下作了。
他恭敬起身,深深作揖:“谢谢娘娘的美意,我已打定主意退婚,哪怕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你!”
太元圣母被他气得哑口无言,顿了片刻又问:“想好了,绝不反悔?”
这一回东王公没有半分犹豫:“想好了,绝不反悔!”
“好,如你所愿!”
东王公再次拱手,提步欲走,却听太元圣母在身后幽幽道:“神仙重诺,希望这是东王公最后一次踏足我昆仑墟,出尔反尔的代价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听言,他的身子僵了僵,终究没有回头。
从正殿出来,他忽然有些失魂落魄,踏上祥云,一时间无处可去,便任由云头带着他在昆仑墟漫无目的的瞎逛。祥云降落在后山,山巅上长着一颗郁郁葱葱的赤木,长五寻,大五围,一见到它,他的耳边就嗡嗡作响。
“陵游,这是一棵梧桐神树,种下它的时候,我在上面刻了名字,以后不管你走多远,历经多少轮回,看见它就不会再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