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从她挑衅的俏脸下移,落在她雪一般白皙的双脚之上,她的脚泡在碧水中,每个脚趾头都涂了红色丹蔻,如颗颗珍珠光彩夺目,脚踝纤细,脚型纤长,曲线优美,看得他眼都直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美,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被她的美震撼得失了言语。她骄傲,她聪慧,她坚韧,她倔强,他该死地不想放手了!他忽然很想抽自己,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人,他是脑子有病才想要拱手送人的吧?
“好了,我知道你厉害了,能先从水里起来吗?”魏无恙哄道。
芳洲斜了一眼,露出个“要你管”的表情。
魏无恙失笑,弯腰拎起她的丝履和罗袜,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朝马车走去。
“我现在暂代父职,该管还是要管的,不听话也还是会打臀。”
“魏无恙!”
芳洲气得蹬腿。
“魏某在此,翁主有何吩咐?”他将她平放在马车上,压在她身上不起来。
“你这么沉,压死我了,赶紧起开。”
“除非腓腓答应我不走,我就起来。”他在她耳边吹气。
芳洲的耳根和俏脸都红了,他灼热的气息烫得她浑身直打哆嗦。
“你还要不要脸?”
“早在你骂我是疯犬时,我就把脸豁出去了,以后只要是在你面前,我都不需要脸。”
芳洲被他噎个半死,恼道:“你给我起开,不然我喊人了。”
魏无恙好说歹说见她迟迟不松口,想起赵破虏那句“非常事用非常手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腓腓,你看。”
芳洲不知他搞什么名堂,美眸朝他看去,却在看到他的举动后惊得瞪圆了眼珠子。这个天杀的,他居然、居然当着她的面脱衣裳,他脱得很快,快得她来不及反应,他精赤的胸膛就大喇喇地呈现在她面前。
芳洲又羞又惊,指着他颤声骂道:“登、登徒子,赶紧把衣裳穿上,不然我真喊人了。”
“别呀,这可都是跟腓腓学的,刚才你不是让我看你的玉足嘛,现在我让你看我的裸.胸,咱们互不吃亏,谁都不欠谁。”
“腓腓还是不肯松口吗?”魏无恙的手伸向裤带,佯装还要继续,好整以暇道,“你现在喊人吧,最好把人全都喊过来,让大家看看堂堂翁主是怎么非礼男子的。”
“你无耻!”
他忽然俯下身压在她的身上,心道不无耻怎么能抱得美人归?
“腓腓若是还不改主意,我可要喊人了,我要让大家评评理,翁主非礼列侯该如何治罪。”
芳洲咬牙切齿道:“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吗?”
魏无恙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错了,我这不是欺负你,是在求你。还有,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要早得多,翁主。”
第33章
魏无恙的话像一枚石子,用力擦过芳洲平静无澜的心湖飞出,碰到水面弹起继续向前飞行,再碰水面弹起再向前飞出,如是反复多次,直至落入湖心最深处。只是那石子虽然消失,泛起的悸动和涟漪却是无法遏制,直教人心颤又心折,神识久久不能回转。
“腓腓,我不能没有你!我求你,求你不要走,求你别离开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把懿旨的事解决好,正大光明地娶你。”
魏无恙趴在她耳边深情诉说,芳洲只觉两只耳朵“嗡嗡”作响,一颗心鼓鼓胀胀,几要破胸而出,他的话似来自遥远天际,又似从他嘴里长脚自己跑出来。
她的心跳得飞快,快得完全不受控制,她有些害怕,想要他住嘴;但她又舍不得让他停下,总希望能多听一些,听他说这些深情不知羞,又让她万分欢喜的话。
“腓腓,你怎么不说话?”魏无恙说了半天,也不见身下的人给出反应,疑惑地扳过她偏到一旁的脸。
“啊!你怎么哭了?”他心疼地替她拭泪。
他不问还好,一问芳洲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止都止不住,潺潺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耳朵和头发里,湿漉漉的样子像只可怜兮兮的幼兽。
魏无恙慌了,顾不得赤.裸的上身,连忙起身将她抱坐在腿上,靠在自己怀里,抓起她的一只手朝自己脸上挥去。
“你骂得对,我就是个混蛋,来,狠狠打我,别心疼也没手软。”
听言,芳洲抡起两只粉拳捶打他的胸膛:“你太过分了,仗着我喜欢你,不仅想把我嫁给别人,还说些不着调的话羞辱我,还、还勾引我,我的心好疼,我恨死你了。”
“腓腓,是我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后悔了,我不要你嫁给别人,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我没有仗着你喜欢我故意欺负你,其实我早就对你动心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罢了。还有,我不该那么说你,我那天真是气糊涂了,一看到他对你那么好还抱你,我就恨不得剁了他的狗爪子。”
“我没有勾引你,那是对你情不自禁,一靠近你我就控住不住自己,说出来你都不信,一闻到你头发上的香味,我就、就……”
魏无恙在女郎懵懂无知的大眼里说不下去了,偏偏她还要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追问:“就什么?”
“祖宗,这个能以后再说吗?”他苦笑着求饶。
他懊悔、腼腆、喜悦又无奈的模样让芳洲怔仲,忘了哭泣也忘了捶他,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看。
芳洲的大眼清澈明亮,被泪水冲洗过后更显晶莹剔透,魏无恙在里面看见一张无比紧张、忐忑的男人面孔,仿佛待审犯人,她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一字一句皆发自肺腑,腓腓若不信我可以起誓。”
“苍天在上,我魏无恙发誓今日对刘芳洲所说字字属实,如有欺骗,教我天打……”
“不要!”芳洲迅速伸手堵住他的唇,面上带着着急,“我信你,你别动不动就发那么毒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