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我顾不上研究对方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抬起手臂,握着勾玉剑向对方刺去。
带着翠绿荧光的勾玉剑,划过一道弧线,径直从对方身上穿过。
而那女子长长的指甲,却划破了我的手臂,若不是我反应快,划破的就不是手臂,而是脖子这样要害的部位。
我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说不清是痛的,还是吓得,一连飞速向后退开几步。
刚才的一幕,太诡异了,我无法攻击到对方,可对方却能伤害到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紧张的心绪,意识到今天踢到了铁板,这个来历古怪的女人,十分不寻常。
直到现在,我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不过那长发后面,猩红的眼睛,让人记忆深刻。
那女人并不急着追击,不慌不忙,继续向我靠近,头微微低着,那诡异的小曲,在房间中回荡。
伤口传来痒麻的感觉,我赶紧给自己加持上五丁五甲印,一层无形的气罩,护住周身。
眼见那诡异女子,再次逼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用力一咬舌,向前方喷出一口血雾。
我这也是没办法,常规的攻击手段,对那女人无效,只能试试纯阳血,能否克制对方。
然而我失望了,百试百灵,堪称邪祟克星的纯阳血,飘散在空中,那女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对方抬起手臂,闪烁着寒光的指甲,带起数道残影,向我脖子抓来。
我下意识挥出勾玉剑,不出意外,剑身从对方手臂划过,前方仿佛一团空气,什么都没碰到。
眼见那尖利的指甲,在我视线中不断放大,我吓得亡魂直冒,用力一蹬腿,狼狈地向后躲开。
那诡异女人的动作,永远是不疾不徐,攻击落空,也不会追击,而是不紧不慢,继续向我走来。
我脸上挂满了汗珠,半蹲在地上,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思考对策。
“诸邪避退!”不得已,我用出吾命真言,这本来是作为保命底牌之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的。
可眼下情况特殊,对面这诡异女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历,所有攻击手段都试过了,全对她无效。
在喊出真言后,我紧张地盯着那女子,生怕连吾命真言,也无法克制对方。
随着我话音落下,四周虚空中,浮现出法则之力,向着那诡异女人汇聚而去。
一直低垂着头,哼着小曲的女人,终于有了别样的举动,在法则之力临身的那一刻,她满头长发,无风自动。
我满脸震撼,看着长发飞扬的女子,不仅震惊于对方的实力,更是对那张绘满了扭曲符文的脸,感到万分震惊。
“巫文刺面!”我震撼的惊呼出声。
巫文刺面,是一种诡异而古老的仪式,据残破相经记载,这种野蛮的仪式,已经失传几百年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眼看着对方,即将抵挡住吾命真言的法则之力,我心中大急,赶紧抛开一切杂念,用手指在勾玉剑上抹过,随后用力向对方削去。
也不知是勾玉剑,沾染了纯阳血的功效,还是吾命真言的法则之力,起到了作用,这次我终于攻击到了对方。
勾玉剑从对方肩膀,向下斜划而过,对方身躯,就如破碎的镜子般,一下四分五裂。
刚才一击,用尽了我全身的力量,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说来也是奇怪,对方的身躯都破碎了,可是那满头长发飞扬的头颅,却还是完好无损。
我强撑着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凝望着那头颅,生怕这诡异的女人,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那孤零零的头颅,悬浮在半空中,一双猩红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我。
我被那女人看的满脸不自在,心里想着,对方就剩一颗头,用不着怕她,心里一发狠,强提一口气,举着勾玉剑,向对方眉心刺去。
“啵!”一声脆响,仿佛刺破了一个气泡般。
那女人的头颅,逐渐变得透明,就在那头颅即将消失的一刻,那女人的嘴唇忽然动了。
对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从对方的口型,判断出,她说的是:“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无声的话,那女人向我露出一个诡异笑容,最后化为虚无。
看着空荡荡的前方,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紧绷的脊背,一下子垮了下来,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
刚才与对方的争斗,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可其中的惊险,却是仿佛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
强烈无比的疲惫,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精力思考,那女人在消失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受伤的手臂,忽然传来痒麻的感觉。
我皱眉向左臂望去,见到那指甲划过的伤口,竟然有一些细小的红丝,在表面蠕动。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我心中大骇,赶紧调动体内阳气,想要把那些诡异的红丝,驱逐出去。
然而在阳气流入左臂后,那些细小红丝的动作,忽然变得迅猛起来。
那些来回穿插的红丝,仿佛医生手中的缝合线,短短几秒钟,将伤口迅速缝合起来。
可缝合后的伤口,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而且微微有些扭曲,看起来就像一个奇怪的符文。
在缝合完伤口后,已经与我表皮融合为一体,任凭阳气如何流转,都无法影响分毫。
看着那手臂上的红痕,我忧心忡忡,那红丝绝对不是什么善类,也不知这颗定时炸弹,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