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阳界有许多阴阳井,而且会越来越多。”白灰佬吐出一口烟雾,眼中闪过诡秘。
我想起黄河岸边,那全是死人的村子,结合白灰佬给出的答案,心中有股毛乎悚然的感觉。
“你骗人,按照你说的,阳界不早就乱套了。”鬼探徐有些不信地质问。
白灰佬没急着分辩,悠闲抽了一口旱烟,摇晃着二郎腿,说:“你们知不知道,像我这样贩‘牲口’的小贩,在阴界有多少?”
我没有说话,对于阴界,我了解的其实特别少,残破相经上,也没有详细的介绍。
“我只是最底层的小贩,但每个月,从我手里出去的‘牲口’,至少有二十头,而你们刚才去的,那个宅院的主人,每月经手的‘牲口’,是我的数十倍。”白灰佬悠悠说着。
“你们获取‘牲口’的来源,就是通过阴阳井?”我沉声问道。
白灰佬笑了笑,没有说话,瞥了我们一眼,吧唧吧唧抽着旱烟。
我和鬼探徐对视一眼,心情沉重,看来如黄河鬼村那样的存在,在阳界绝不是偶然,这其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白灰佬坐了起来,用戏谑的眼神盯着我们,腿悬在床边一晃一晃。
我用手搓了搓脸,把脑子里一些乱七八遭的想法,全都丢到脑后。
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碗饭,阴阳二界偷渡,这种大命题,不是我能操心的事,还是先眼下的困境再说。
收敛心神,我向白灰佬询问,关于那副画的详细信息。
白灰佬笑眯眯说,那幅画在一家名为平阳画铺的店里,画的是一朵牡丹,平日里,一般悬挂在店铺最显然的位置,十分好认。
我询问那店铺主人,实力怎么样,店铺周围环境如何。
白灰佬说那店铺的主人,十分神秘,他没见过几回,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至于店铺的位置嘛,有些偏僻。
我瞧着站在两旁的四个纸人,在心里盘算了下,强行动手,胜算太低,而且抢来的还阳令,未必能用,决定还是去那画铺,探探情况。
当然,我也不会把还阳的希望,全寄托在白灰佬身上,既然知道了还阳令的存在,自然会打听一下,其他的获得途径。
在白灰佬破屋子中,休息了一宿,第二天,我和鬼探徐按照白灰佬指点的方位,去那平阳画铺探情况。
那画铺的位置,在一条小巷的尽头,人烟稀少,我和鬼探徐进去的时候,铺子里鬼影子都没一个。
一个掌柜模样的山羊胡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仿佛没有注意到我们一般。
我在画铺中扫视一圈,没有发现白灰佬口中的,那副牡丹画。
鬼探徐走到柜台旁,敲了敲桌子,见那山羊胡掌柜,一脸迷糊地抬起头,开口询问牡丹画的下落。
山羊胡掌柜先是一愣,随后伸手指了指门外,说那副画刚被人买走了。
我回转过身,见到一个十多岁的小萝莉,怀抱着一米长的盒子,蹦蹦跳跳在小巷中走着。
鬼探徐向我使了个眼色,立刻向那小萝莉追去,临出画铺时,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
我犹豫了一下,担心鬼探徐遇到意外,追了过去。
临出画铺时,被后面的山羊胡掌柜叫住,我疑惑地回过头,不解地盯着对方。
“你也是信了那个传说?既然画都卖了,我实话告诉你,那就是一副普通画,别太较真。”山羊胡掌柜说。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也不好追问,只能对这事暗自留了心。
等我走出店铺时,正好见到鬼探徐的身影,消失在小巷转角。
我立刻撒腿就跑,向那边追了过去,隐约听见身后山羊胡掌柜,似乎感叹了一句什么。
匆匆转过一个弯,我正好见到鬼探徐,身形狼狈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了?”我有些担心的走过去。
“也真是邪性,每次快要追上那小丫头时,都会发生一点意外。”鬼探徐一脸疑惑地说。
我心中一沉,一次两次可以说偶然,次次都这样,只能说明那个小萝莉,绝对不简单。
“追丢了?”我抬头扫视了一眼,没有见到那个小萝莉的身影。
鬼探徐摇了摇头,指了指对面一座大宅子,说那个小萝莉,走进去了。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大宅子,眉头微皱,从格局上来看,这座宅院,并不比白灰佬带我们去的那家差。
就在这时,一个戴面纱的白衣女人,走进了那座宅子。
瞧见那白衣女人的身影,我心中升起万丈巨浪,情难自禁,快步追了过去。
那白衣女人的身影,竟然与我上次走阴时,遇到那个疑是母亲的女人,极为相似。
不等我走近,那宅院的门,“砰”一下关上了。
我愣愣站在门前,心中那复杂的滋味,难以用言语形容。
“怎么回事,遇见熟人了?”鬼探徐一脸疑惑追过来。
我苦涩摇了摇头,本来对于白灰佬提出的交易,是可做可不做的心态。
不过,见到那白衣女人后,我反倒下定决心,要去那宅子里,搞清楚真相。
我向着宅子一旁的院墙绕去,寻了一个比较矮的地方,用力一跳,趴在上面翻了过去。
刚落地,一个身影跳到一旁,我侧脸看了眼,是鬼探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