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全是蛛网般的白色细丝,视线受到极大限制,走的久了,我们甚至有点迷失方向。
我正计算着符纸是否够用,一双手臂从旁边伸出,向我脖子掐来。
“小心!”鬼探徐戴着氧气罩,瓮声瓮气地提醒。
我反应极为迅速,丢出一张符纸的同时,用勾玉剑向那手臂削去。
不等勾玉剑靠近,那双手臂猛地颤抖一下,触电般缩了回去。
燃烧的符纸贴在一旁蛾芡丝上,这些细如发丝的植物,立刻燃烧起来,露出隐藏在后面的身影。
“是你!”我满脸震惊,惊呼出声,对面那张脸,让我记忆深刻。
对面身影一晃,一旁的蛾芡丝自动分开,将她包裹在其中,不等我做出反应,她便消失无踪。
我眼中依旧残留着,那张密布黑丝的面孔,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我上次在祠堂中见过,还砍断了她一条手臂。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那条断掉的手臂,为什么又长了出来。
我回转过身,向鬼探徐做了个小心的手势,丢出几张燃符,将前方白丝般植物,烧掉一大片,继续前行。
因为暗中有人窥视,我走的谨慎了许多,不时停下来,闭眼感知四周。
那个诡异的女人,似乎知道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直到我们走出蛾芡丝的范围,都没有再出现。
终于走了出来,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眼角余光,瞥见一双猩红的眼睛。
我悚然一惊,下意识一抬手臂,掷出手中勾玉剑。
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反应极快,“嗖”一下窜进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有没有看清,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扯下氧气罩,回头询问鬼探徐。
“没注意,就看到一个影子晃了下,然后就不见了。”鬼探徐闷声回答。
我正准备召回勾玉剑,后背传来刺痛的感觉,接着见鬼探徐大睁着眼睛,眼中满是惊恐。
“小心身后女人!”鬼探徐愣了半秒,才做出反应。
我摸出一张符纸,向后面拍去,手碰到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犹如冰块。
后背火辣辣的痛,我向前窜了一步,猛地回头,见到一双尖利的指甲,在视线中放大。
我吓得冷汗直冒,身体后仰的同时,飞起一脚,向对面那女人踹去。
如踢中一堵墙,那诡异的女人力量极大,在反作用力之下,我狼狈向一旁翻滚。
对方出手时机,把握的太精确了,刚好是我勾玉剑离手那一刻,没了勾玉剑的威胁,符纸对她的伤害,微乎其微。
鬼探徐冲了过去,和那诡异女人纠缠在一起,为我争取时间。
我再次尝试召回勾玉剑,绿色短剑跳动了一下,被一只脚踩住。
我悚然抬起头,见到一双猩红的眼睛,就在不远处。
勾玉剑被对方死死踩住,我根本就无法召回,摸出腰间手电,向那身影照去。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视线中,只是对方的状态,却显得很不对劲。
“平伯!”我惊呼出声,接二连三的意外,让我大脑有些当机。
平伯脸上布满血丝,一双眼睛猩红无比,神色狰狞地看着我,口中不断发出“嗬嗬”怪叫。
想起身上的诅咒,我也懒得管对方现在,究竟是人是鬼,冲了过去,压低了声音怒吼:“我们身上的诅咒,是不是你搞的鬼?”
平伯血红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发出野兽般低吼。
我心中一沉,停住脚步,对方似乎失去了神智,那我们身上的诅咒怎么办?
一旁鬼探徐发出压抑的痛呼,似乎受伤了,我匆匆回头一瞥,见他脖子上有血迹。
我再次尝试召回勾玉剑,可是平伯站在那没动,勾玉剑被对方踩在脚下。
危急的局势,让我没空想太多,那诡异女人十分难缠,鬼探徐支撑不了多久。
“老徐,再坚持半分钟。”我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如一头愤怒的公牛,弓着身子,向平伯撞去。
我必需收回勾玉剑,没了这把破邪利器,便如老虎没了牙。
随着距离拉近,平伯狰狞的面容,在我视线中不断放大。
“去死!”我撒出一把燃烧的符纸,视线一直盯着对方脚下,只要他挪动半步,我就能趁机收回勾玉剑。
与状态诡异的平伯近身战,无疑是极度危险的,我之所以没有选择用地火印,就是怕损毁勾玉剑。
耳边传来野兽般嘶吼,我胸口一痛,身体到飞出去,甚至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
我捂着胸口挣扎着坐起,恰好见到鬼探徐,被那女人在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鲜血染红鬼探徐面孔,我双手飞速结印,生死关头,也顾不上会不会损毁勾玉剑,先解决强敌再说。
地火印结到一半,眼前一花,我脖子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用力掐住。
平伯那狰狞的面孔,近在咫尺,血红的眼睛,闪烁着疯狂与嗜血。
我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因为缺氧,而有些眩晕,用力一咬舌,一口纯阳血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