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塘边的泥土路,一下子垮了一小块,拖拉机失去平衡,连人带车,一下翻到堰塘里。
“别愣着,快去救人。”我没怎么犹豫,下意识向堰塘那边跑去。
一大串水泡冒出后,拖拉机就剩半个轮子在水面,而开拖拉机的村民,却是始终没见浮出来。
“是不是被拖拉机,压在水底下了?”鬼探徐紧追在身后。
已经有村民,发现了这边的事故,吆喝着向这边跑来。
我站在堰塘边,急急脱下鞋子,这都小半分钟了,也没见那村民露个头,多半被拖拉机压住了。
“噗通!”水面溅起一个大水花,我扑到堰塘中,深憋了一口气,向着拖拉机下面摸去。
摸到一个胳膊,我没敢用力拉,眯着眼睛,双手在四周探索,那村民的腿,果然被拖拉机车厢压住了。
胸中有些憋闷,我向着水面上浮去,脑袋露出水面的时候,见到堰塘边围了一圈人。
“他两条腿,都被车厢压住了,得赶紧想办法。”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声说道。
“来不及了,你看身边。”王胖子脸色有些发白,用手指着水面。
我先是一愣,接着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低头看去,见身边水是血红色的。
身边不远处,溅起一大片水花,几个二十出头的壮小伙,先后跳了下来。
几人合力,费了一番功夫,被压在拖拉机下的村民,被拉了出来。
不过,我心中没有半分喜悦,因为那村民脸色惨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发生了这事,我心情不怎么好,全身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招呼了一声,向着落脚院子走去。
回到房间时,隔壁二女走进来,见我全身湿透,身上还带着血迹,惊诧询问了一番,听完刚发生的事情后,齐齐愕然。
随后,李小蕾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她说平伯失踪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询问说,平伯是不是去地里忙活了,他家就在这,能跑哪里去。
李小蕾摇头,说平伯醒来后,一脸迷惑,嘀嘀咕咕走进房间,一直没有出来。
她觉得有些奇怪,便假意上门探问,可推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我们一直盯着呢,他根本就没出门,就是在房里失踪的。”甄青衣在一旁补充。
我一下子皱起眉头,觉得事情麻烦了,按说平伯对于催眠前后的记忆,应该是一团模糊,可备不住意外啊。
“那房里家具简单,我们都找过了,一个大活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李小蕾脸色凝重。
“房里有没有密道,或者地窖之类的?”我有些不死心的问。
“没有,我用秘术找过了,附近根本就追踪不到平伯的气息。”李小蕾秀眉紧皱。
门外传来脚步声,鬼探徐和王胖子走了进来,见屋里气氛不对劲,立刻开口询问。
我全身黏糊糊难受,拿了衣服,去隔壁房间洗换。
等我换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正好见到鬼探徐几人,从平伯房间走出来。
见到我询问的目光,鬼探徐脸色凝重,摇了摇头,示意大家没有任何发现。
“也许是咱们想多了,说不定临近饭点,老头就自己回来了。”王胖子没心没肺说着。
我没理会王胖子这货,伸手揉了揉眉心,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如今唯一知道“黄河老鬼”住哪的平伯,突然失踪了,而神秘的“黄河老鬼”,也一直未露面,整件事情,已经陷入僵局。
最要人命的是,我们对于身上的诅咒,却是两眼一抹黑,不仅不知道该如何驱除,甚至连诅咒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直到吃过晚饭,平伯都没有露面,这位农家老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大家围在桌子旁,商议了一番,也没理出个头绪。
我开启洞明眼,看了看身边同伴面相,心里沉甸甸的,大家的脸上,已经出现一些细细的黑丝。
在没有找到破解方法前,我只能采用笨办法,给大家加持上五丁五甲印。
等一番忙碌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额头挂满汗珠,累的直喘粗气。
“咦,你们看笔记本屏幕,那是个什么东西?”王胖子一声惊叫,伸手指着笔记本电脑。
我向着笔记本屏幕看去,上面监控一直还开着,见到村东那口古井,有一个身影,从井里爬了出来。
我头皮发麻,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紧盯着屏幕,想要看看,这次从那凶井中,爬出来的又是谁。
“娘哎,别吓唬胖爷,怎么会是他?”王胖子声音有些打颤。
“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嘛,尸体还躺在家里呢。”鬼探徐一脸不可思议。
我没有说话,扭头向门外跑去,那口井绝对有古怪,而且这个村子,也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去哪儿,等下我们啊。”甄青衣在身后喊着。
死在堰塘里的那个村民,我依稀记得他家方位,下午那边的吹吹打打,就一直没有停过。
村民歇息的早,外面一片漆黑,我在村里土路上跑着,身后传来凌乱脚步声,应该是追过来的同伴。
我没有停留,一直跑到贴着“丧”字的院子前,里面还挂着白纸幡,不过此刻却是静悄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