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风忙握住他的手臂:“等下,老江,咱们之前有六个人,你忘了吗?”
江景还真给忘了,他刚刚经历了二十几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大脑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此时听见戚白风的提醒,顿时羞愧道:“啊,我怎么能忘了这事儿……对不起哈,我这就去找找他们……”
曹欣:“其实,之前那个壮汉把唐恒和季安菱捡回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被他吓得够呛,没仔细看唐恒他们的情况,他俩应该还躺在熄灭的篝火旁边。”
江景立刻在附近摸索起来,不一会儿叫道:“找到了,还晕着。不行,这里太黑了,我看不到有没有伤口。”
戚白风在曹欣的帮助下,费力地站起来:“还有一个,康福在不在?”
江景:“没有他,只有两个人。”
秋雁山抬起头:“怎么,还少人了吗?康福是谁来着?”
“他跟我一个班,都是体院学生。”江景解释道:“我们六个人原本是走在一起的,后来贪玩儿离开了栈道,没想到这么倒霉还能遇上地震。”
秋雁山若有所思,她对着始终跟在自己旁边的大汉招了招手:“你去附近再找找,如果实在找不到,再往北边同我们汇合。”
大汉依依不舍道:“都听阿娘的。”
秋雁山目送他离开,一旁的封勋朝身侧走了几步,蹲在江景旁边去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他一手撑开季安菱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内里棕黑色的瞳孔,半晌后道:“没被寄生,只是单纯的外伤和脑震荡。”
随后再去看唐恒的,封勋拨开他额前短发,一边轻声说:“这个严重一点,头部被砸伤了,出了点儿血。他需要包扎伤口,挪动的时候尽量小心,别再弄出二次伤害。”
戚白风一拍身侧的曹欣:“去帮忙。”
曹欣:“那你……”
戚白风:“我没事,能走。你去帮江景。”
曹欣只得点点头:“好。”
替两人包扎过伤口,由封勋单手拖着始终昏迷的被寄生者在前面开路,江景背上唐恒,曹欣和秋雁山一起搭着季安菱,戚白风一瘸一拐跟着他们,一群人艰难的在山间缓缓移动。
因为队伍里的病号和伤员太多,封勋不敢扔下他们施展轻功单独寻路,如此行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堪堪跨过了半座山头。
季安菱就是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她先是惊叫挣扎,被秋雁山一掌劈晕,再次醒来后老实了很多,还能自己走路了。
“我刚刚还以为自己死了,正被黑白无常押着走阴曹地府呢……”她摸着后脑勺,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曹欣后面,喃喃自语道:“头好疼啊,脖子也好疼,我记得有棵树倒下来,唐恒把我护在了身下。”
她问身旁的女孩儿:“唐恒还好吗?”
曹欣将水瓶递给她:“江景背着他呢,没事,你放心。”
季安菱这才松了口气。
自她醒来后,口中问的全是唐恒,戚白风走在江景身边,对着后者挤了挤眼睛。
江景回他一个“终于解脱了”的表情。
戚白风摇摇头,感叹:“啧,不愧是狗中贵族。”
江景:“??啊?”
确定了季安菱可以自己跟上队伍,秋雁山和曹欣便不再照顾她,各自回了原来的位置。
曹欣重新扶着戚白风的肩膀,秋雁山左右看了看,翻着白眼与封勋并肩同行。
封先生瞥她一眼,借着夜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飞快的在那白嫩的脸蛋上掐了一下。
秋雁山:“唔噗!”
封勋再掐一下,秋雁山:“唔噗?!”
“嗯?”封勋眉毛稍抬:“还挺好听。”
秋雁山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避开众人恨恨道:“你真是够了啊。我看你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想把我掐成大饼脸吧!”
封勋谦逊道:“没有,也就量力而为。”
秋雁山:“滚啊啊啊。”神特么的量力而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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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时间,7月1日,晚上22:05,y省差拉措国家公园。
李夏阳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一边扶着耳麦对另一头道:“我到了,十分钟后再向您汇报情况。”
他挂断通讯器,与迎上来那位穿着作战服的男人握了握手,道:“郑浩,震区的情况怎么样?”
郑浩的部队是最早抵达震中区的,不同于李夏阳乘机而来,他和战士们作为先锋,全部在几公里外的塌方山路上弃车徒步进山,着实花费了许多宝贵时间。
郑浩抹了把汗,引着他往前走:“景区里栈道毁坏得比较严重,没法走人了,而且差拉错的许多地方,地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里面很可能有地裂存在。我派了一部分战士跟着这里的工作人员进入景区,不过大多还没有回来,里面信号也中断了,情况不太乐观。”
李夏阳边走边问:“人员伤亡情况呢?”
郑浩:“还在统计,景区负责人还没有找到,可能也陷在山里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差拉错里面太大了,我们的救援工作进行得非常缓慢。”
两人后面还跟了十几名战士,都是随着李夏阳过来的特种兵,李队长冲他们挥了挥手,十几个人便训练有素的自行散开,其中一人找到郑浩部队的接应队员,随后一起朝另一个的方向离开了。
郑浩领着李夏阳疾行了一段路,而后停下来,伸手指了指前方光亮处:“我们在那边搭建了临时安置点,现在里面一共安置有一百八十五人,其中一百五十一人是游客,还有三十四名本地员工。有几十个在震中受了伤,现在正在医疗点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