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约翰为了讨好他的越南女友出卖了他,约翰的越南女友和收留李强的中国留学生是朋友关系。
为了让顾澜生和李强好好相处,约翰中午就搬到他越南女友家,这位老兄甚至在没通知他的情况下私自决定一切,给他和这名北京网友安排了会面时间。
五点见面。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再说了,对方是黄种人,和他一眼黑发黑瞳,为此顾澜生准备了驱寒的生姜茶,考虑到北京人爱吃包子,他还打电话到中国餐馆让送来了菜包子。
五点,门铃并没有响起。
门铃声到了五点二十分才姗姗来迟。
顾澜生打开门。
咋一看,还以为门外站着白胡子老公公。
站在门外的人浑身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雪花挂在他头顶上口罩上手套上肩膀上。
粗粗看了来人一眼,和他想象中有点落差,站在门外的人看起来很小只,身高也就在一米六三、四左右。
这样的小身板开着房车从北京来到赫尔辛基?
“李强?”顾澜生试探性问了一句。
门外的人点头。
身份确定了,这样的小身板没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走算是万幸。
看了门口一眼,没有房车,门口积雪上倒是留下一行脚印。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站在门外的人说:“车坏了。”
原来是车坏了。
等等。
顾澜生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再说一遍。”问,这次顾澜生是竖着耳朵的。
“我的车坏了。”对方提高声音回答。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叫李强?顾澜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后……下意识间,后退了一步,和门外的人拉出两个脚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可以让顾澜生更清楚看清站在门外的人的那双眼眸。
可否,描着蓝色眼线?
第15章 青年物语(02)
门外站着踏雪而来的访客,从这位访客口中说出的那句“我的车坏了”听在顾澜生的耳朵里带着别样的情绪。
初初说不清道不明,细细推敲像有人在弹奏那曲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旋律勾起心头上一缕缕乡愁,似远又近。
远到面目模糊,近到道别时刻那声“再见”还残留于舌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后退一步。
集中精神,去看门外的那张脸,确切说,是看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可否描着蓝色眼线,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没有,那双眼睛没有描着蓝色眼线。
多么可笑的想法。
镶在毛线帽檐和口罩之间的那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泛着明亮的光泽,大号的杏仁眼。
在他看她看时,那双眼眸轻轻眨了一下,长而翘的睫毛带动出盈盈眼波,颇有几分诗人笔下“美目盼兮”的明丽。
摩尔曼斯克,那双描着蓝色眼线的眼眸是忧郁的,看着窗外时;看着那个孩子时;从他脸上扫过时;甚至于在微微扬起嘴角时也是附带着淡淡的落寞。
顾澜生再仔细去看,无任何熟悉感,无论是眼睛还是感觉。
抹了抹脸,哑然失笑。
他这是怎么了?
“你笑什么?”门外的人问他。
英语发音还不错,咬音不重。
没有回答,顾澜生问:“是不是车胎出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门外的人语气讶异。
他就知道,大部分北欧城市一般都需要配备两种车胎,春夏秋可以用普通车胎,但一到冬天就需要换上耐寒车胎,极寒天气普通车胎容易爆胎。
“你走路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