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婆婆怎么可能给饕餮托梦啊。她这是被下套了吧?
是吧?!
即将被吃干抹净的小兔子这才反应过来。只不过,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涂绵绵:上下都不正经(翻白眼)
☆、不沙雕日常2
*关于九尾的前世今生
“绥绥白狐, 九尾厖厖。我家嘉夷,来宾为王……”
女子声音柔软动听, 歌谣悠长婉转、飘飘荡荡, 转眼间隐没于陡峭的山间。
此地是涂山氏一族繁衍生息的地方, 涂山氏的女子坚强善良, 像大山一样的柔韧,却又个个出落的水灵动人。禹多年未娶,一朝突然点名要娶涂山氏的女子, 一时间每个部落都开始流传颂扬涂山氏女子的美丽传说。
禹和妻子的爱情为人所称颂。他们相敬如宾,琴瑟和谐, 涂山氏一直为人所称道, 更是有诸多青年才俊选择去那里求亲。
禹被舜推举上位, 正值洪水泛滥之际,山海之间一片汪洋,民不聊生。人民们日日夜夜祈祷着、巫师焚烧龟甲, 只为乞求他们的生活重新回到安宁。谁能料到这一场大水正是水神共工触怒不周山, 使天上撞了个大豁口,让洪水从天际倾泻而下,酿成大祸。
禹请来了得力帮手, 据说是拥有漫长寿命的精怪旋龟, 这一下如有神助, 洪水的泛滥得到了有效缓解。
只是山与山头之间离得太远,当涂山氏得知消息的时候,已是两年之后了。
治水四年, 禹从未回过家,他的勤勉和无私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涂山氏自从嫁过来,当天结了仪式之后禹就匆匆离开,徒留涂山氏一人在家,从此唯有孤枕与她相伴。
“阿绵,你说——他何时才能回来?”
“阿姐,你已经问过许多回了。”
“唉。”
涂山氏难眠孤独,又鲜少有解闷的玩意。她是禹的妻子,其他人哪怕是亲生母亲见她都得礼让三分,她的心里实在愁苦,也唯有亲如姐妹的阿绵到来之际,才会纾解几分。
阿绵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又年长几岁,一直以姐妹相称。她们并非亲姐妹,却胜似姐妹,感情好得不像话。
十年前她嫁过来的时候阿绵就发誓每年都会过来看她,这一路上路途遥远,累人得很,也只有阿绵才会花费来回几十天的时间过来看望她了。
阿绵的性子活泼一些,又像男儿似的倔强,只要下定主意就一定会做到。她穿着一身粗布长衣,依然掩饰不住秀美的风姿。
“你再不嫁出去,恐怕就要成为部落里最老的姑娘咯。”涂山氏抿唇微笑,似是嗔怪。
“不感兴趣,不嫁。”阿绵哼了一声。
“那你要什么样性格的?”
“这事说不准。”
“不过,挑挑也好。”涂山氏美丽的面容掩上一抹忧愁,“别像我一样,嫁给一个没有家的英雄。”
毫无疑问,禹是个万里挑一的优秀的男人,他的心宽广得能放下宇宙万物。只是,涂山氏心里明白,她也是那洪荒中的一份子,不特殊,不起眼,被分予的关照是相同的。
她唯一的期望只剩下禹能够早日回家,让她留下一个孩子,好有个指望。
不知何时,阿绵抬眼望向她。她默默凝视着涂山氏悲伤的样子,没有提到大禹前些日子路过过这里,匆匆离开没有眷恋,若不是部落里的人们偷偷议论被阿绵听到,她也不会知道竟有这样的事情。
阿绵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他只是忙的,你知道,洪水不等人。”
“是的,是的。”涂山氏摇摇头,“幸好我还等得起。”
一句话说得极为心酸。
“……”阿绵沉默许久,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
阿绵这一次住的日子短,不久便与涂山氏告别。临行前涂山氏眼泪汪汪,依依不舍,阿绵只是一直微笑着,帮她把一缕散乱的碎发捋到耳后。
“好好照顾自己。”她低声说。
阿绵向她撒了谎。她并非着急着要赶回去,只是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阿绵告别涂山氏后背上包袱,朝着原本的路径走了不远,忽然转向相反的方向。她听说禹就在山下,只需一日多的路程就能见到他了。禹这一场治水结束,必定还会路过家门口的,阿绵想跟他说上一句话,好让他记起家中还有一位温顺可人的妻子。
她的脚程快,想必不久就可以追上禹的队伍。
几颗零星的星辰渐渐出现在天际,阿绵走了一天已经有些累了。脚上磨了茧子,又疼又痒,不远处的树林中有流水淙淙的响声,她快步上前,拨开树丛,果然看到一条小溪。
阿绵欣悦地掬起一捧清凉的水喝尽,她洗了一把脸,坐在地上一边歇息,一边掏出几颗果子开始啃。
啃着啃着,她听见树林婆娑的声响。
她警惕地抬起头,隔着一条蜿蜒的溪流,对面站着一名白衣男人。他的面容看得不真切,影影绰绰,尽管如此依然能窥到几分天人之姿,是传说中的神仙般的俊美容颜。
阿绵见过他几回,那是青丘山九尾。在以前阿绵对他有种隐约的倾慕,但在涂山氏的事情过后,她就再也无法对九尾亲切了,即使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与九尾无关,但涂山氏也是真真切切地,成为了间接的受害者。
阿绵陡然站直了身体,果子掉落在地上,滚远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回去吧,你迷路了。”九尾的嗓音清冷。
阿绵摇摇头:“我要去见禹。”
“他不会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