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罗渚将事情经过说明后, 二太太陷入了沉思。
若是真如罗老爷说的这般,那罗姝嫁入了庆安侯府, 就是个正经奶奶不说, 还能料理家业, 只是这身份毕竟是继室,二太太有些不满意。
她的大女儿罗华就是给人当了继室, 柳氏其实不想要委屈自家二女儿再去当个继室的。
但好歹, 那来迎娶的是个侯爵,即便再如何身份摆在那里了,这总是比一般的伯爵好上一些的。
柳氏向来比较谨慎, 于是也没有立马答应二老爷, “虽说这庆安候爷的身份,是配我们家姝儿的。
但这婚嫁之事, 向来马虎不得。姝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总要万事为她打点。
望老爷容我明日去华儿哪儿,还有柳府去打探一下那家人的消息,明日等我回来了再定夺也不迟。”
罗二老爷觉得柳氏说的在理,于是也没有强迫柳氏立马答应。
毕竟罗姝还算他的亲生女儿, 平时也比较孝顺。即便他再如何忽略,那也不可能拿她的一辈子开玩笑。
柳氏得了罗渚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出了门,首先去了罗华家里,找了自家女儿商量。
罗华去年冬日里得了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做好了月子。
“我瞧这小子倒是个有服气的, 大冬天的生下来,却没病没灾的,身体看着也壮实。”柳氏抱着自己孙子,笑容甜蜜,对自家女儿说道。
罗华看着小儿子,笑的一脸幸福,“我瞧着,这也是那广陵寺的佛祖保佑。娘,等过些天,天气暖和些了,您可还得陪我去还愿。
这次也是天上神佛保佑,才叫我得了这么一个宝贝。”
“这是自然,到时候再多给寺院里些香油钱。”柳氏点头应道。
“娘,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姝儿的婚事可有看好的?”与母亲聊了一会儿,罗华问道。
之前因为罗姝的亲事,柳氏忙活了一阵,这会儿柳氏若还没有相看好罗姝的亲事的话,恐怕也没时间来她这里,所以罗华才会问柳氏这个问题。
柳氏笑笑,“前些天,你爹的同僚给介绍了一门亲事,过来问了我。
说是庆安侯府如今的侯爷,我们家本不与他们家相熟。正愁没有人能够打听,所以过来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这庆安候?”
罗华听了母亲的话,心想果然是为罗姝的亲事来的。
罗姝是她亲妹妹,罗华自然上心,听了柳氏说的‘庆安候’三个字觉得颇有印象。
“哦,是了,我说怎么还有些熟悉呢。原是他家。”罗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柳氏听了赶紧凑过去问道:“怎么你们侯府与他们家有什么联系吗?”
罗华见柳氏问,先是哼了一声,从柳氏哪儿将熟睡的孩子抱过来,交给了身边的奶妈,奶妈抱了孩子就径自下去了。
“哼,要说他们家的那起子荒谬事情,那还真是不少。
母亲,你且听我一句,那庆安候可不是什么良人。宁可配个官家子,那也比进他家那个狼窝强。”罗华说道。
“这,这是怎么个说法?”柳氏听到那罗华的话后,心里吓得一惊,却还是不解的问道。
怎么罗华将那庆安候府形容成狼窝呢?但就目前柳氏自己了解到的庆安候府,那还是不错的啊。
“你刚说的时候,我就有些印象,刚才想起来。那庆安候府,之前我家老爷与我念叨过一句的。”罗华说道。
“他家原本内里肮臜的很,家里男人成日的寻花问柳,那庆安府的老侯爷,说白了就是个糊涂蛋。
宠妾灭妻不过是小把戏,成日的往那些烟花柳巷里钻,倒把自己弄出一身脏病来。”
罗华做出十分鄙夷的表情,显然是很看不上那老庆安候的。
“那庆安侯府的老爷子糊涂。”柳氏听了罗华的话,点点头说道。
这长辈糊涂,就容易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这婚事还得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要我说,要完完全全的断绝来往才对。
母亲当只是那老侯爷糊涂不成?那现任的庆安候更加糊涂呢!”罗华赶紧打断了柳氏的话道。
“怎么?还有什么事儿没说?”
柳氏听了罗华的话,立马坐到了自家女儿的身边,疑惑的说道。
“可不是呢。那现任的庆安候,不仅是继承了他老子的纨绔,还算是‘青出于蓝’了他老子的那些破本事。”罗华说道。
“想必娘也知道,他家原是没了一个妻子的。要说他家这位候夫人之前的事儿,才真是闻所未闻!
她这死因,对外说是病死的,但这病也来的蹊跷,明眼人晓得些内幕的都知道。说是病死,不过是骗过别人的耳目罢了。”
“难道这位夫人的死,也与他家有关?他家的夫人,那也得是名门之后吧?就这么的死了,她家里难道就没有个说法?”柳氏问道。
“哼,也得他们敢闹出来。娘您不知道,这原先的庆安候夫人啊,得的是那花柳病!
听说是与他们家老太爷有染!所以才得的这病。您说,这但凡还是个为家里女儿着想的人家,谁敢吧这起子事情嚷嚷出来?”
罗华说到动情,还翻了个白眼,她也是难得有这样没修养的时候,可见是对那庆安候府厌恶至极了。
柳氏听到这里,震惊的倒吸了一口气,随后像是自觉到自己的失礼,赶紧的拿了帕子在嘴前遮掩了一下。
“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不是么?您说若是让妹妹这样冰清玉洁的人嫁过去,她能有几天的活路?往日里咱们家教她的,不过是管着家,那后宅那起子事情,您也不怎么让她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