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干什么干什么!”
钱管家坐在马车里, 算着时间这是要到府了, 正准备要下车,就听见车夫在外边儿叫着。
要说这七皇子可是皇子, 即便再不受宠, 那也改变不了他爹是天下之主的这个事实。
钱管家自信不会有人敢来找他的事儿。所以他直接撩了车上的帘子就朝外看去。
“哟,这是不是勤忠伯爷吗?”钱管家撩开帘子,这一瞧才发现, 原来还是个熟人。
拦车之人正是那勤忠伯府的罗汜, 此时他正有些狼狈的站在车旁,嘴唇干燥, 喘着气,看着车内的钱管家。
罗汜好歹是个伯爷,但此时他的形象有些狼狈,所以在面对钱管家的时候有些尴尬,“钱管家。”
“伯爷今儿是来找七皇子的?”钱管家问道。
这几天勤忠伯府的事儿, 在朝歌城那可是传遍了,这样的新闻自然不会漏过钱管家的耳朵。
“麻烦钱管家帮我通报一声, 我想见七皇子。”罗汜点点头,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叫他一个伯爷去求一个管家做事儿,这也足够叫他为难的了。
但这会儿罗汜也是没有办法了,谁叫勤忠伯府摊上事儿了呢?此时除了来找七皇子, 他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罗汜在这几天里该找的关系一个没少,但这关乎皇上哪儿的事情,身边竟没有一个人能帮得上忙。
钱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先是下了车,低声对着罗汜道:“罗老爷,这七皇子呢,咱是明确告诉您,不能见。
若是可以,我在城西边儿有个住所,要不您先过去,我到时候与您说道说道这其中的道理?”
罗汜此时可不管别的,听着钱管家的话,自觉自家的事情还能有所转机,他自然满口的应下。
“我这会儿还有些事儿要忙,外头的事情处理好,还要向主子汇报呢。您先过去,找家酒楼先吃点东西,我这边忙完了很快就到。烦您等一会儿。”钱管家道。
其实罗汜今儿早上就亲自来了七皇子的府邸,但人家七皇子不见客,罗汜没法子,只得在府外等。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这一整天行人来来往往,但他就没见到一个能说上话的人。
此时见到事情似乎有转机了,那再等待一会儿又有何妨,于是招呼了钱管家,自随着那小厮离开了。
罗汜在府外等了一天,虽说有人送来吃食,但因为心情不好,并没有多吃。现下只觉得饥肠辘辘,于是赶紧的先去吃饱喝足,才又随着那小厮到了钱管家的住所。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见罗管家匆匆的来了。
罗汜坐在堂前,见钱管家来,站起了身来迎接。
钱管家却朝他挥了挥手,“劳烦罗老爷久等了,旁的客套话咱们就免了吧,快些进入正题。”
“罗爵爷,您这事儿呢。说实话,咱们七皇子啊,是真的不能管。”钱管家坐下,挥退了下人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罗汜刚坐下,一听这钱管家张口就说换不了,那脸上本来还带着放松的表情,一下子就凝滞了。
他皱眉,脸上带着怒火,不满道:“钱管家。方才您说有事儿要和我商量,才叫我来你这儿等你的。
怎么你难道让我来这儿,就只为了听你说一句‘不能管’吗?您这是存心忽悠着我玩儿呢?!”
见罗汜发怒,钱管家带着哄人的语气,赶紧说道:“说句实话吧,罗老爷,这次您家的事情呢,和咱们七皇子也不是没有关系的。
您家的事吧,若是平常事件,不过是打点人脉,走走关系罢了。即便是皇上哪儿,求个情七皇子也不是不能做。
只因你家的事,正是牵连到了七皇子,所以他才只得不管的。不然您家里是伯爵,怎么说都是七皇子的一大推力,少说也是块重要的肉,您说他会舍得让人挖掉吗?”
“你说我们家被剥夺爵位与七皇子有关?”罗汜一时有些蒙,心里不知是后悔还是震惊或是疑惑。
“这话从何说起呢?”罗汜问道。
“不管六皇子身体如何,皇上最爱护的那还是嫡出的儿子。您家与七皇子暗地有联系的事情一定是被查到了。皇上将您家撤爵,估计这是在提醒七皇子呢。”
钱管家看着罗汜的表情,见他上钩,便继续按照戏路演下去。
“哎,您说,这皇上就是因为七皇子的事情,才对你们罗家下手的。您看您现在还往七皇子的跟前凑,这合适吗?
本来七皇子打算先晾着您的,这也是怕伯府再出事儿不是。却没想到晾着您一天了,您还没有察觉出其中的要领。这不,只能让我来出口解释了。
本来这些事儿,七皇子是准备亲自来说的,不过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他只派了我来说明。”
罗汜听到这些心里已然是一片骇然,冷汗立马如瀑布般的窜上。
“那,那钱管家,如今我该如何啊?”
“哎,如今你们伯府已经被去了爵位,罗三老爷也已经定了罪,估计皇上那里给的教训已经足够了。应该不会再对你罗家如何。
罗老爷,这其中利害您已经知晓了,这七皇子府,您目前可是不能去了啊!”钱管家见罗汜十分紧张,于是故作关心的提醒道。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儿,多亏您提点我。”罗汜听了钱管家的话,心下松了一口气,拿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
入夜,曲溪楼。
杏雨将罗蔓桌上的香炉打开,正准备烧些香。
“现在天冷了,我不爱用那起子玩意儿,整日的熏着也怪闷的慌,今儿不用了。”罗蔓躺到床上说道。
“哎。”杏雨应了一声,自照着罗蔓的吩咐去做了。
待一众事情安排好后,丫鬟们都各自退下,丝竹吹了蜡烛,朝着闭着眼睛的罗蔓看了一眼,见她睡下,这才安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