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了,便在屋里做针线话儿,一时,二太太二老爷、虞仲煜皆有了新鞋子。
便是老太太跟烨哥儿也没落下,做的烦了,也不出去玩儿,只在窗根底下瞧姜元让的来信。
说是闲着的,日子倒也过的快,一时两个月便没了,虞宸出嫁日子近了,姊妹们给添妆。
又是王府那样的人家,虞萱艳羡的不得了,一日一日拿了绣盒到虞宓屋里请教针线。
府里姑娘的针线原是有专门的娘子教的,虞蓉自来不感兴趣,虞萱人生的不错,手却是个笨的,不灵活。
虞宓学的好,一来纤纤玉指,手脚麻利,二来也是常给姜元让做东西,对这些个有兴趣,倒是姊妹几个中学的最好的。
今儿虞萱过来,云桑几个倒是高兴,好歹拉着姑娘做活儿说话,省了她一个空发呆。
虞宓手里捏着针,却是想的其他事儿,昨儿跟父亲打听,南方封老先生带着姜元让将水患治的差不多了,该是要回来了才是,只是不知具体时候。
她只一味想事情,手里的针扎在手上了都不知晓,“嘶”了一声回神。
嫩嫩白白的指尖,一个小红点,极快往外冒血,忙将手指喂进嘴里,过了会子方止住。
虞萱看了她一眼,“七姐想什么呢?出神这么久。”
虞宓摇头,“没什么,只是府里姊妹们一个一个走了,有时觉着怪没意思的。”
虞萱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荷包,笑道:“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有得必有失,没了咱们在身边,总有旁人的。”
虞宓想了想,笑道:“也是。”
一时有丫头来说,五姑娘过来了,姊妹两个皆站起来,待虞宸进屋落座,方又坐下。
虞宸看了看两人,笑道:“想来便知你们在一处,也省了我跑的功夫。”
说着便叫六梅端了托盘上来,掀了上头的帕子,却是一副闪亮非常的首饰。
做工精细,嵌在步摇宝钗上的花儿也新颖,尤其上头亮晶晶如小石头一般的装饰,很是夺目。
便是虞宓跟虞宸疏远了,也一眼便喜欢上了,时下几乎所有首饰皆是金银器的。
哪里见的到这般绚烂夺目的首饰,便没有姑娘不爱的。虞萱拿起来一支簪子把玩着,“五姐哪里来的,真好看。”
虞宸笑道:“果真好看,这些是送给你们俩的,我做的头一批,方摆上铺子,便一抢而空,不是特意给你们留着,还没有呢。”
虞萱虞宓皆诧异,“五姐自个做的?什么做的,不像海上来的玻璃。”
这是钻石,晶莹剔透,纯洁无瑕,岂是玻璃能比的。
只是一时想起她为了钻石叫虞仲煜受伤的事儿,倒是不好这会儿说出来。
虞宓看了看,“姐姐又开了铺子?”方才她说一上铺子便一抢而空。
虞宸笑道:“我新开了首饰铺子,名叫‘国色天香’,你俩若去,我叫掌柜的给打折,就在朱雀大街那片地方。”
“打折?”
“现下说了你们也不懂,到时去了便知。”
待虞宸走了,虞萱也没心思刺绣了,于是告辞也走了,虞宓又看了会子虞宸送来的首饰,只叫云桑收起来。
府里说是要给姑娘们裁衣裳,虞宓猴到二太太跟前,要京里正时兴的烟云千水裙,二太太缠她不过,笑着应了。
这日,虞宓一早起来,忙叫丫头们将后日要穿的衣裳拿出来,熨的平平整整,先挂上。
云桑笑道:“后日是五姑娘的好日子,姑娘着个什么急?”
虞宓拿了裙子在身前比划,笑道:“你知道什么,后日让让便回来了。”
两个多月不见,她觉得她才是相思入骨的人,云桑诧异片刻,来不及说什么,虞宓已跑到前头去了。
却见三太太领着一位面生的太太往老太太屋里去,也不知这是那家人,倒没见过。
瞧了会子,到蓼兰院去,晚间回了屋里,方听云桑几个跟她说。
原是八姑娘要嫁的那户人家,就是八姑娘的未来公公,得了重病不行了。
是以想尽快迎八姑娘入门,一来给那位老爷冲喜,二来便是不行了,也叫人瞧着儿子娶亲,方能瞑目。
便来找三太太商议,三太太能有个什么意见,自是答应下来,虞宓听说,叹了一回气。
云桑听见,笑道:“姑娘叹什么气,便是冲喜,也委屈不了八姑娘什么。”
虞宓趴在桌上,问道:“可定了日子没有?想来该很急的。”
云桑道:“听说是下个月初七,也不知准不准呢。”
“这么快?”
“可不是呢。”
到了虞宸出嫁这日,却是七公主也出来瞧她了,还带了宫里的宫女,当真是风光无两。
虞府自早上热闹到晚间时候,安王府好大的手笔,红绸自虞府门前一直到王府门前。
沿路的百姓皆目送虞宸的花轿过去,一抬一抬的嫁妆全部满满当当,虽说少了王妃八抬,这般一瞧,却是只有多的。
原本二太太跟老太太商议不叫超过王妃,只是大老爷备的太多,再来虞宸自个也添了好些,又不好裁剪,只得全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