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哦,跑去干嘛了?干儿子都不看了,以后出来,不认你这干妈!”
“干妈肯定不能认了,毕竟是我侄儿,乱了辈分。”沈觅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答道。
“行了,看你手上的针眼,大概也刚做完了化疗,你回去休息吧,我上去照顾阿姨。”陆悦拍了拍她的肩膀,毫不在意地说着。
沈觅也确实没了心情,只好给席烈打了个电话,示意他来接自己,他应了下来,示意她在医院门口等几分钟。
她听话的下了楼,心不在焉地杵在门口,想事情想得出神。
“哎呀这是谁啊?”
一道女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发现刘辰星正板着个脸盯着她。
现在没什么心情跟她吵架,她垂下眸子,不搭理她。
“真不知道我哥已经酒精肝了你们还拉着他灌酒是什么居心,我哥对你还不好?!你拦着点怎么了?非要让人病倒了才开心?”刘辰星见她不答话,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道。
沈觅闻言一愣,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现在懒得跟她纠结是不是自己灌酒的原因,反倒担心起刘辰逸的身体来。
“他,住院了?”她忧心忡忡地问道。
“住院倒没,现在知道关心了?之前因为你,我哥天天买醉,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劝劝他把那要命的烟酒都戒了吧!家里就这一个继承人,动不动就病倒了算什么事情!”刘辰星说着,烦躁地一跺脚,便急匆匆地进了医院,留下她一个人杵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不一会儿,席烈的车稳稳地停在她面前。
他下了车,帮她打开车门,见她似是在发呆,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心事重重地上了车。
席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回家吗?”
“不,那个,我刚才碰到刘辰星了,她说刘辰逸生病了,好像是因为喝酒,咱要不去看看吧!”想了许久,她干笑一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好啊,我送你过去。”席烈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打了个转向灯,便拐向了刘辰逸家的方向。
刘辰逸的父母都在国外,所以偌大的房子只有他和刘辰星还有一堆佣人居住,这会儿刘辰星出了门,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佣人没怎么见过她,但也在刘辰逸嘴巴里听说了无数次她的名字,她倒没什么阻碍地就进了门。
席烈坚持要在外面等着,拗不过他,她只好提着路上买的养胃的饮品进去了。
“刘先生在楼上休息,您上去看看吧!”
一位和颜悦色的阿姨对她笑了笑,将她引到了二楼,敲了敲房门,随即开门进去了。
进了门,她才发现,罗婉儿也在。
她一袭长发披肩,跟平时的活泼可爱相比,倒更显得温柔了许多,此刻正端着汤药,在闹腾着让面色不好的刘辰逸喝。
见了她来,罗婉儿倒也不介意,飞快地站起身,将汤药递给了她。
“姐姐,这个人好说歹说都不喝药,你来得正好,灌都给他灌进去!”
沈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就是来看看他还活着没,东西放下我就走,别在意我!”
“哎呀姐姐,你别走呀!你先让他把药喝了。”罗婉儿说着就将她推到了跟前,用眼神示意她对刘辰逸这个病人下手。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婉儿说的?”刘辰逸瞄了她一眼,语气低沉地说道。
“没,我在医院碰到小星了。”沈觅说着,将手中的汤药递给了他。
“你怎么又去医院?检查还是?”刘辰逸脸色一变,关切地问道。
“哎呀做了个化疗顺便看了个亲戚,你赶紧把药喝了,我得走了。”沈觅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药直接杵到他嘴边。
刘辰逸拿她没辙,端过药,三两口便干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果然还是要沈姐姐来才有用,我都恨不得掀桌不干了!”罗婉儿笑着接过空碗放到一边,满足地点点头。
“我就是来看看,还有,不能喝以后还是戒了吧,年纪轻轻的成了个病秧子,以后可别说认识我!”沈觅无语地咋舌,然后蹭的站起身,冲罗婉儿笑了笑。
“我走了,席烈还在楼下等我。”
“席少将也来了?为什么不上来?这么放心我?”刘辰逸挑眉,话里有话。
“贫吧你!”沈觅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大大咧咧地下了楼。
刘辰逸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才眸子中的一点神采瞬间隐去,看得罗婉儿眸光一闪。
“我好歹也是知道了你生病就不管我哥的阻挡过来了,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她板起脸,一副要理论的样子。
“所以说啊,干嘛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刘辰逸叹了口气,脸上挂着自嘲的笑意。
“我知道每个男人这一辈子都有自己唯一的一次纯情,你的纯情给了沈姐姐,这一辈子你都放不下她。但是,现实是现实,念想是念想,你们只有回忆,没有以后。我也不介意你的过去,我只想把握现在和将来。”罗婉儿眨了眨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余生就让我瞎过吧,别委屈了你自己。到时候罗彦北提着刀来见我,我到底是给你面子,还是不给?”刘辰逸悠悠地叹了口气,似是累了,从床上慢悠悠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我哥再怎么反对,也是不可能干预我的人生的。现在问题是你自己,你愿不愿意给你自己个机会,给我个机会罢了。”罗婉儿认真的说着,听得刘辰逸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