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席夫人?”妇女看了她一眼,上前抓住她被蛇咬过的手腕,观察了一会儿,便放下了。
“看样子毒性不大,抽血化验结果除了血小板低,也没什么严重的。席夫人,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沈觅浑浑噩噩地睁眼,脑子里一片茫然。
“好像是上个月月初……”
妇女掐指一算,随即冲席烈点了点头,“别着急,时间还没到,再等几天,再去验个血。”
“有……可能吗?”席烈眼神一亮。
“最好是不要有可能,不然刚才又是血清又是抗生素的,多多少少会有影响。”妇女毫不留情地浇灭了他的希望。
沈觅闻言内心一震。
且不说没怀上这么长时间都在做无用功了,要是怀上了这个孩子还可能因为她刚才打了两针而不能要?
虽然例假是推迟了两天,不过她平时也没个准信儿,她也并不放在心上,这是这一切要是跟怀孕挂上钩,她就无法淡定了。
“挂完这瓶吊针应该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妇女干练地点点头,便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沈觅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席烈啊。”她开口轻唤。
“恩。”席烈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沉默不语地放在手心里磨砂。
“应该没那么容易怀上吧?”她不确定道。
席烈闻言站起身,伸出大手摸了摸她惨白的脸,“别多想,好好养着。”
沈觅此刻懊恼之极,这两天瞌睡多,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觉就是了,又跑不动,还非要掺和着去陪他,这下好了……
两个小时后,席烈带她回了部队。
本来想送她回席家,又害怕她有点什么问题吓坏了家人,只好接回住处,人前人后地伺候着。
少将夫人被蛇咬了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军区,于是那些士兵自发地去那些灌木丛生的地方排查,誓要将伤害将军夫人的物种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沈觅休息了两天,精神倒是恢复了,但心里总有一股子阴霾挥之不去,本来闹腾的一个人,却突然没了精神头,看得人忧心不已。
“你去忙吧,我没事了。”沈觅见席烈已经寸步不离地照顾了她三天了,生怕耽误他的工作。
席烈这两天也确实堆积了不少工作,于是叮嘱了她几句,便到了办公楼办公。
沈觅翻出手机忧心忡忡地算着日期,今天已经推迟第五天了,她的一颗心扑通乱跳着,一直吊在嗓子眼。
她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刚站起身,却觉得小腹一阵抽痛,让她忍不住瘫坐了回去,大气都不敢出。
这种痛感她很熟悉,一时间心里又惊又喜。
高兴的是,她应该没有怀孕,也就不用因为将要发生的事情而烦恼自责了。
只是,这痛感越演越烈,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那小腹间的痛感缓缓向周围延伸,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一时间,她冷汗直冒,额头也控制不住地冒出豆大的汗珠。
疼,撕裂般的疼痛。
疼得她倒抽冷气,只想哭。
想起床给席烈打个电话,可是她连身子都坐不起,只能挣扎着在床上打滚。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宋姝文见状一声惊呼,飞快地扔下手里的东西奔了过来。
“你怎么了?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她焦急地抚了抚沈觅的额头,一张秀气的脸上都是担忧。
“哪里不舒服??肚子,肚子疼吗?”见沈觅紧紧地捂着肚子,她一时间也慌了神,“等下,我给阿烈打电话!!”
说着,她用一旁的座机给席烈打了个内线电话,仅仅是几分钟,席烈便哐当一声推开门,朝她狂奔而来。
沈觅觉得身子下面一热,整个人更是痛得说不出话来。
席烈揭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阿烈!”一旁的宋姝文惊呼一声,指着床上,脸色煞白。
看到那滩吓人的血迹,席烈呼吸一滞,来不及多问,已然抱着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沈觅狂奔而出。
由于医院太远,只能将沈觅先送到时源那里先诊断。
“你上次去检查人怎么说的?”时源看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也是吓了一跳。
“说,观察几天再验血确定有没有怀孕。”席烈手抖得厉害。
时源眉头紧蹙,表情有些凝重。
“看这个出血量,不好说……”他道。
席烈闻言心脏猛地一缩。
他出入过战场,支援过部队,还参与过几次维和行动,面对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他都没有害怕过,唯独刚才,看到沈觅身下的血,他腿下发软,差点昏了过去。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他左右手交握着,想要消除心中的焦虑,一双眸子紧蹙着,有些红。